当看清那妇人的模样,阡雪很是吃惊:&ldo;请问,这里是尹刍永的家吗?&rdo;这张陌生的脸,她没见过,这不是舅母。
&ldo;你不是来住房的呀,你问这做什么?&rdo;妇人睁着一双眯眯眼,态度冷起来。
&ldo;尹刍永是我舅舅……&rdo;
&ldo;舅舅?&rdo;妇人将阡雪和怀安来回打量了一番,继续没好气道:&ldo;这里以前是那尹赌鬼的家没错啦,但他不久前欠了一屁股债,就将这房子卖给我了……&rdo;
&ldo;那他们一家去了哪里?&rdo;怎么会这样?
&ldo;我怎么知道?我已经好久没见过那赌鬼了,指不定现在正趴在哪张赌桌上下不来呢。至于春杏,听说她前段日子带着儿子改嫁给隔壁村的老汪了……我说你们到底要不要住房啦?这村里就我这一家民宿环境还不错,错过这个村就没下个店,我这可是只有一间房了……&rdo;
说我,竟当着两人的面毫无形象的打呵欠。
&ldo;我想看看后院那间小屋好吗?&rdo;那间屋子,是她和阿嬷相依为命的地方,那里有她的童年。
妇人斜睨阡雪一眼:&ldo;那是一间堆放杂物的仓库,有什么好看的。你们住房就进来,不住就走人,别在这歪歪几几。&rdo;说着就要关上院门。
&ldo;我们当然住。&rdo;怀安上前一步,阻止妇人关门的动作,&ldo;我们订房,但是你必须给我们把房里布置干净。&rdo;
&ldo;安啦,房间打扫得干净着呢,包你们满意,要不跟我进来看看?&rdo;妇人立即换上笑脸。
怀安无视她,搂着阡雪往屋里走。
&ldo;我带你们上二楼吧,一楼是我自己住的,呵呵。&rdo;妇人屁颠颠拿着钥匙去开门。
二人跟着她上了二楼,才发现二楼的两个房间硬是让她隔成了四个小间。
&ldo;就是这间,带有窗户的,里面什么家具都有。&rdo;妇人打开最里面那间房门,努了努嘴:&ldo;两位要是满意的话,现在就将房租付了吧,五百块一晚,外加钥匙的押金一百,总共六百。&rdo;
&ldo;好。&rdo;怀安并没有太仔细看房间,而是直接从皮夹里抽出六百元递给妇人:&ldo;这是六百块,我们先住一晚。&rdo;
妇人接过钱数了数,脸上的皱纹继续堆成一朵花:&ldo;那两位先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去一楼叫我,我就住在一楼的房间。&rdo;
&ldo;好。&rdo;怀安将这个聒噪的妇人推出去,无奈笑了笑,关上房门。不会有什么需要的,因为该带的东西他们都带了。
&ldo;阡雪,这就是你给我的生日礼物吗?&rdo;等四周安静下来,他惊喜的低哑一声,先是将阡雪搂进怀里,白净修长的指摩挲她的小脸,温柔抚摩,而后压下他的俊颜,碰上她的唇。
温柔的含住,浅浅描绘,由浅入深,似在品尝一杯美酒。
阡雪闭上眼,承受着他的柔情,感觉到他火热的指在解着她的衣,没有抗拒。却在男人的手伸进她的衣内时,脑海里陡然想起另一种霸道狂放。她一惊,连忙推开抱着她的男人。
&ldo;阡雪?&rdo;男人眸子里的情欲并未散去,掺杂着不解,他以为她愿意的。
阡雪双手护着被他脱了一半露出一边雪白香肩的修身开衫,歉意道:&ldo;怀安,我,我想去后院的小屋看看,对不起。&rdo;
怀安清醒过来,笑了笑:&ldo;我陪你去吧,出去吹吹风也好,真怕再这样待下去,我会把持不住。&rdo;
说着,手伸过来想牵着她的小手带她出去。
阡雪却是避开了,转过身去穿好开衫,不敢面对他:&ldo;怀安,我想自己一个人下去看看,你开车累了先休息。&rdo;其实她是害怕这样和他相处,害怕越来越热情的怀安。
&ldo;可不是,听你这么一说,才记得今天累了一天,而且还饿着肚皮呢。阡雪,要不你先去后院看看,我去车上取东西,刚才买的东西全忘在车上了,我们得派上用场。&rdo;怀安慡朗一笑,依旧还是牵着她的小手往外走,&ldo;记得快点上来,我们得吃顿大餐,怎么说我今天也是寿星。&rdo;
&ldo;恩。&rdo;走到一楼,她往后院走,怀安往前院走。
后院很静,葡萄藤围成的天井没有了,光秃秃的水泥地板,在月光下泛着白光,她和阿麽的小屋,在五十米处形单影只,黑乎乎的一片。
她慢慢走过去,感觉心儿一点一点的揪疼。上次来看望阿麽,阿麽还在。可是这次,她永远都见不到阿麽了,她连阿麽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阿麽在黄泉路上是怪着她的吧。
屋门紧锁,透过月光从窗口依稀可见里面堆满了杂物,已经看不到一桌一椅。
她站在窗外,只觉,物非人非。她似乎,连最后的归宿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