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老的梗,但翻出了新意,瞬间被观影者们抓住,影院里起了一小阵笑声。
镜头拉到远处,最高的看台上,坐着一个人,那人穿着破旧肮脏的羽绒服,戴着帽子,衣领立到嘴巴上方,只露着一双眼睛和鼻子。
镜头慢慢聚焦,一个侧影,睫毛浓密,鼻梁挺直,阳光在冰层上打了个转折射到眼睛上,镀了一层金光。
温暖的金光和冷漠的眼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眉头微皱了一下,低声骂了一句,然后起身走人。刚一扭头,一名身穿蓝色运动服的少年抱着冰鞋从入口处走下来,两人目光相对,彼此一愣。
羽绒服少年很快低下头,径自跟此人擦肩而过,蓝服少年叫他“阿东”,他没回应。
镜头重新切换到远景,阿东独自离开,一跛一跛的,看得出左腿受了伤,身后是宽阔的冰场,红蓝两队仍在斗殴,蓝服少年望着他,就那样一点点走出镜头。
紧跟着一组快镜头:他慢吞吞地走过拥挤嘈杂的菜场,走过布满污水的小路,走过残破没
电梯的老楼,走过打架的夫妻,走过尿尿的小孩……他动作很慢,但镜头很快,走过一幕幕生动鲜活的市井画面后,来到一处平房前,刚要进屋,门开了,扔出一双冰鞋——
“滚!”
一个慢镜头,冰鞋的刀擦着羽绒服的帽子飞了过去,将帽子划开,露出了他的脸。
冷漠的眼睛下,消瘦的、苍白的、稚嫩的少年之美,扑面而来。
这是贺源西的第一个正式亮相。
方若好忽然觉得,林随安好会捕捉,贺源西在他的镜头下,竟然可以美得这么惊心动魄!听听影院里一片抽气声和尖叫声就知道了,这种美在光影的加持下直撞人心,真真是让人毫无抵挡之力。
一个浓妆艳抹、体态臃肿的中年妇女冲了出来,骂道:“你咋还有脸回来?我要是你,被国家队退了,早一根绳索麻利地吊死得了,还有脸回来吃我的、喝我的,要我养?”
阿东没回答,捡起冰鞋走进屋,妇女追着他骂,他也充耳不闻,径自进了其中一个屋,关上了门。
妇女在门外继续骂,林随安很充分地展示了一番他的口音是受谁影响。
阿东走进狭小的堆满杂物的房间,坐在单人钢丝床上给自己受伤的左腿换了药,然后躺下,把冰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这时窗户被人敲了三声,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踮着脚把一张饼瑟瑟缩缩地塞进窗户。
阿东瞪着她,冷冷地说:“不要。”
小女孩却朝他一笑,露出缺了门牙的牙齿,扭头就跑。
阿东追到窗边,看着小女孩跑走,再看那个又冷又硬的饼,眼神有一瞬的变化,然后他拿起来咬了一口,“咔嚓”一声,崩了半颗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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