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听不懂似的,于嫣说:“是个年轻男人,外地的,不知道哪里认识,怎样好起来的。”
于嫣看着裘盼的背影,认真说:“你要是有机会见到她,就劝一劝,我怕她被人骗。宋元清也早晚要跟她算账。”
曾芷菲不见她,但应该会愿意见裘盼。裘盼若劝说,曾芷菲就算不全听,也至少会收敛一些。
裘盼开声:“我没有机会见到她。”
之后走了。
于嫣立在原地,目送那孤影走远。她想起刚才的烟才抽了几口,重新点了一根,在冷空气中静静地抽了半晌,没滋没味没意思,把剩下的半截烟扔地上踩灭,低头盯着光鲜的鞋尖发了一阵呆,上车走了。
裘盼走到哪里的公交车站,站台有巨型的led广告牌,某钻石婚戒品牌写着广告词:一生所爱,一生一次。
裘盼抬脸,对着冷冽的夜空深深地叹气。
心里沉沉地发酸。
曾芷菲和宋元清结婚时,她和顾少扬是伴娘伴郎。那天的婚礼玩得很疯,系着领结光着膀子的宋元清抱着身穿白色婚纱的曾芷菲跳到桌子上,站在最高处向所有人热烈地宣布:“菲菲是我老婆了!”
后来宋元清出轨,哭得最伤心的,曾芷菲第一,裘盼第二。
所以为什么?
明明深受其害,明明深恶痛绝,却要做同样的事?
就像跌入了一口旋涡,彼此拖拽,都不放手,都爬不出来,越陷越深。
到最后,谁无辜?谁咎由自取?谁伤得最惨?
不应该的。
这程序出了bug。
无人修复。
……
回到家将近凌晨,屋里没亮灯,静悄悄的。
裘盼进门换鞋,忽然听见有人问:“于嫣说什么了?”
她吓了跳,打开灯,见裘母独自坐在客厅。
裘盼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睡了。”
“怎么可能睡得着。”裘母又把话问了一遍:“于嫣到底说什么了?”
裘盼把鞋换好,平静说:“没什么,普通聊天而已。”
“聊天?”裘母冷哼:“以她的角色,能聊什么天?别骗我了,我知道她就是跟顾少扬出轨的人。”
裘盼惊讶:“谁告诉你的?”
“菲菲。”裘母顺带把那天碰见曾芷菲的事说了说。
裘盼想起来了,那天她下班回到家看到小冬阳在吃的草莓,原来是曾芷菲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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