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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我想起刚刚一走出车站剪票口就接到一通电话，对方并没有表明身份，我一直以为是客户，看来我猜错了。

&ldo;所以，我们就来找你了。&rdo;中个子以冰钻指着我。

&ldo;我也不知道五反田先生人在哪里，他不在家吗?&rdo;

&ldo;他没回家，我们才会这么头疼。&rdo;

梳着三七分的三人缓缓向我走近一步，他们那整片贴在头皮上的头发看上去颇恶心。三人又走近一步。

矮个子忽地朝我伸出左手，看样子是想和我握手。虽然他伸出的是左手而不是右手，这点有些反常，但为了示好，我还是顺从地伸出左手与他的左手交握。

就在这一瞬间，另外两人迅速凑上来抓住我的左臂。由于太过突然，我完全来不及反应。

&ldo;请告诉我们，五反田先生现在在哪里。&rdo;中个子说。

&ldo;我不知道。&rdo;

&ldo;喔?是吗?&rdo;中个子揪住我的左手小指，&ldo;那么，请看这个。&rdo;

我乖乖照着他的指示，望向自己的左手小指。

&ldo;道个别吧。&rdo;高个子说道。三名男子同时抓住我的左臂，这景象实在很光怪陆离。

&ldo;道别?&rdo;

&ldo;这是你最后一次看见这根手指了。&rdo;

&ldo;咦?&rdo;我心里一惊，只见站在我正前方的矮个子毫无预警地以某样东西套住了我的小指。

那到底是什么?

我只知道那是个我从没见过的工具。

有点像是一个大型订书机，前端有个洞，我的手指正插在洞里。虽然手指插在里头并没有任何不适感，但毕竟整根手指都被套住，感觉非常恐怖，我急忙想抽手，身旁两名男子却紧紧按住我，我只好尝试以打手将高个子推开，却失手了，而且还让高个子顺势抓住了我的右臂，他迅速朝我靠近，将我的右臂挟到他的腋下。这下我两臂都被制住，整个人动弹不得。

&ldo;这玩意儿原本是拿来切菜的。&rdo;矮个子开始说明那个工具的用途，他指着握柄部位说：&ldo;只要我从这里一掐，插在里面的手指就会被切断。&rdo;

&ldo;咦?&rdo;

&ldo;很快，只要轻轻一掐，手指就掉下来了。&rdo;

&ldo;你在开玩笑吧?&rdo;

&ldo;你不相信?你认为手指里面有骨头，不会那么容易被切断，对吧?&rdo;

&ldo;我不是那个意思。&rdo;

&ldo;这是杠杆原理，就跟剪刀一样，不费什么力气就能够切断东西。而且，这其实不会很痛，只是你会少一根手指头;而没了小指，生活挺不方便的。所以，还是乖乖地把五反田先生的下落说出来比较好吧?&rdo;

我很想大喊&ldo;我真的不知道&rdo;，但我一个字都挤不出来。视线一直落在被钳住的左手小指上。一想到小指被切断的景象，我怎么都冷静不下来。我再次试图挣脱。依然徒劳无功，&ldo;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找五反田先生?&rdo;

&ldo;因为他失踪了。&rdo;高个子说。

&ldo;有人失踪了，当然会想找回来。这很正常吧?&rdo;矮个子说。

我焦急不已，双腿无力。自己的手指正面临极大危险，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要对方的手指一动，我的小指就会利落地被切断，整个过程太过简单，令我背脊发寒。我脑中浮现被切晰的小指宛如蜥蜴尾巴蠕动的画面。

&ldo;好吧，我要倒数了。&rdo;中个子说。他的语气不带丝毫兴奋，像是在处理一件枯燥麻烦的工作。我大喊：&ldo;等一下!&rdo;却没人理睬我。

某个人喊了&ldo;五&rdo;，另一人喊了&ldo;四&rdo;，接下来又听到&ldo;三&rdo;和&ldo;二&rdo;。我死命挣扎，却无法让身体移动半分。就在我心想‐‐啊啊，以后要过着没小指的生活了，人生就像这样充满了离别……。突然有人出声了：&ldo;切手指的时候，应该拉到身后切比较好。&rdo;

这个人的口音很明显和那三个三七分头不同，我抬头一看，只见眼前站着一个满脸胡碴、体格壮硕的男人。

他就站在按住我左臂的中个子与高个子中间，一脸看热闹的神情。中个子和高个子对看一眼，接着狐疑地望向胡子男。

&ldo;真是太可惜了。你们那工具可以借我看一下吗?你们要切他的手指，对吧?以拷问的手段而言，这招挺好的，但是切的时候啊，应该在他本人看不到的地方切，这样更有效果，像是把他的手扭到背后，再威胁他&lso;我要切断你的手指喽&rso;。看不到发生什么事，会让人更加恐惧，这么做真的比较好。还有，你们也不妨拿蔬菜类的东西先切给他看，让他知道个家伙有多锋利。&rdo;胡子男望着三个三七分头，&ldo;我说的很有道理吧?不然就是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性器被切掉，那种恐惧又更庞大了。&rdo;

包围着我的三名男子相当错愕，一脸&ldo;这男的是谁啊&rdo;的表情。我察觉他们抓住我手臂的力道减弱了，当场奋力一扭，终于逃出了他们的魔掌。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打横一跳，整个人撞上酒铺的铁卷门，发出的刺耳声音仿佛撕裂了空气。

&ldo;你是谁?&rdo;高个子问突然冒出来凑热闹的胡子男，语调一样没起伏，口气中却隐隐带着三分不悦，似乎随时打算把手上的冰钻当人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