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林以大掌覆上沈小沫紧攥的拳头,沉沉开口,“我们可以请律师将李正送进监狱。”
沈小沫眼前一亮,倏地侧头,惊惶开口,“当真?”
“律师有现成的,我相信叶一桓也乐于这样做。”
沈小沫如梦初醒,“你是说,叶一桓是律师?”
已经黄昏,夕阳拖着悠长的影,吝啬地收起最后一抹阳光。
医院外,原本涂绿的枝桠也已经泛黄,地面上疏影斜横,枯叶因风打着漩。
无尽悲凉,连同沈小沫的心。
凉风灌进衣领,白衍林将羊毛制的围脖解下,围在沈小沫白皙的颈项,将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全数包裹。
沈小沫突然动容,不知不觉地,眼眶又泛起酸劲儿。
她定定地看着白衍林温柔贴心的动作,微启双唇,心底无比平静,“白衍林,我们明天去领证吧。”
白衍林的动作一僵,随即微笑,替她整了整衣领,“虽然这句话让我很开心,但是沈小沫,我要的是你真真正正想把你自己托付给我。”
“是真的。”沈小沫脱口而出,“其实就算没有……”
“今天不要再提这件事儿了。”白衍林打断她,“先回家。”
他的语气很坚定,大掌牵起沈小沫的右手,动作十分自然。
“先把你朋友的事情解决好。”他顿了顿,“这件事儿急不得,我不是为了娶你而娶你。”
白衍林的话让沈小沫面颊发烫。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她是看见了汪妤蓉的痛楚,想起了自己的曾经,她想要索取温暖,想要依靠,她突然间就不想再这样晃下去了。
她任由他牵着,跟在白衍林身后一步一步地走,思绪纷乱不已。
对不起,沈小沫从心里暗暗地说,是我自私了。
脑袋一热,沈小沫将手从白衍林的大掌里挣脱,胳膊从他的腋下穿过,轻轻地,从背后抱住他。
白衍林顿住了步子,眼角的血管突突地跳起,他将沈小沫的手掰开,转过来面对她,眼眸漆黑如墨。
“别再哭了,”他牵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你摸摸,它疼得都快跳不动了。”
话深情的要命,可他的动作很滑稽。沈小沫破涕为笑,重重地拍了他两拳,“我的心才疼得快要跳不动了~”
白衍林微微眯眼,眸光森森,“真的快跳不动了?”
“真的快跳不动了!”
“那就别跳了。”他倏地低头,霸道而强势地吻印在她冰凉的唇上。汲取着属于她的空气,火热的舌舔舐她唇里的每一寸,吻得她几近窒息。
眼睛是模糊的,她突然又想哭,冰凉的眼泪已经顺着眼角滴落,顺着面颊滑入嘴里,咸咸的。他吻得更用力,啃噬一般,唇齿相缠。
沈小沫在这一刻突然明白,她需要有人疼,有人爱。需要一个肩膀,需要一个疼她爱她的男人在她晚上睡觉的时候,将她蜷缩的腿掰直,替她掖好被角。
那个吻很深,吻得她舌头发麻。仿佛只有依靠着他才能站得住。像是抓住一根浮木,死命地扯着他的袖口。
她很安静,可内心在疯狂叫嚣,嘴角细细碎碎地溢出几声呢喃,她快要把持不住自己。
当白衍林将她放开的时候,沈小沫已经天旋地转,脑子里一阵阵的发白,对上他明亮的眸子,看见自己小小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