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约而同的吊在半空中,像一对雪白猿猴。看清之后,不由相互一笑。
蓝秀羞得涨红了脸,单手一放,飘身落在亭子之外,草坪之上,不由跺起脚来,娇嗔的指着兀自单臂挂在梁椽上,悬在半空中的常玉岚道:“都是你,冒冒失失的,瞧,这一闹把泰山三个老怪结溜掉了。”
敢情,花初红与万方杰想要一举两得,暴施辣手偷袭蓝秀,同时也是“围魏救赵”之策,要从蓝秀手下救出“黑心如来”夏南山。施袭未成,幸而蓝秀放开了夏南山,又与常玉岚几乎撞上.耽误了时机。这是千钧奇一发的大好良机,泰山三怪明知讨不了好,焉能坐失良机。因此,三人脚底下抹油,乘机一溜烟的采了三十六计的上计,溜之大吉。
常玉岚从来没见过蓝秀这等猴子般的攀椽纵跳,一时不由呆了,忘记自己悬在半空中,双眼发直的瞧着带三分娇嗔七分妩媚的蓝秀发呆。
蓝秀没好气的笑道:“你还像猴子样吊在那里作甚。”
常玉岚这才回神过来,也不由尴尬的笑道:“什么?他们跑了?要是我在外面,他们想跑,哼!恐怕没那么容易。”
“哦!”蓝秀的柳眉一扬道,“如此说,怪我学艺不精罗。”
常玉岚自觉说话有了语病,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是觉得……我们两个人可以空出一个人来,挡住他们的去路。”
蓝秀蜂首微摇道:“不见得,泰山三怪不是庸碌之辈,一对一,或者他们逃不过去,三人联手,就不一定连走也走不了。”
这时,陶林扶着一个发白如霜,憔悴万分的老妇人从地道入口处钻了出来。
常玉岚随上前与陶林一左一右的架着那个老妇人步出亭子,他一面对蓝秀道:“司马长风外表敦厚,原来都是假的。你瞧,费天行不惜卖身投在司马山庄供其驱使,他还把人家老母折磨在暗无天日的地道里,真不知良心何在?”
蓝秀喟然一叹道:“狼子野心,令人齿冷!”
这时,老妇人颤颤巍巍十分吃力的道:“你们……你们看到我的儿子了吗?”
常玉岚道:“老人家你请放心,费天行已经当了丐帮的帮主了。”
不料老妇人闻言,个但没有半点喜悦之色,反而把脚连连用力的跺着道:“糟啦!糟啦!这个傻儿了。”
蓝秀有些奇怪的道:“老大人,你的意思是……”
老妇人竟然泪流满面的道:“天行是个好孩子,对我来说,他实在是个孝了。”
常玉岚忽然想起费天行在亭子中大理石桌面上用大力手法所与的一个“孝”字。因此,大步跨进亭子内,将那倾斜在一边的桌面,用双手捧过来,送到老妇人面前道:“喏,这是你儿子费天行的字迹,你老人家还认得出来吗?”
老妇人擦擦泪眼,用手指摸着那个“孝”字,不由伤心的道“认得出,认得出,这正是天行的字体。可怜的孩子,你,你……”呜咽不能成声,令人鼻为一酸。
常玉岚叹着道:“唉!费天行之所以留下这个字,原来是向我表明心迹,他卖身投靠,与他母亲被禁有所关连,不全是为了三十万两银子吗?”
蓝秀道:“也许他有些耳闻,自己母亲被禁在这附近,所以来此寻找,只是找不到地道而已。”
其实,他们两入的猜测不算全对,只对了一半。
老妇人好容易停止了哭泣,缓缓的道:“两位恩人,既救了老身,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我的儿子?”一副慈母情怀,令人感动。
蓝秀闻言忙道:“当然可以。只是,为了你儿了费天行的安全,可不能公开露面,而且不是现在。”
老妇人闻言,睁大了泪眼道:“为什么?”
蓝秀正色的道:“说来话长。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明的。”说着,又转脸对陶林道:“陶林,你送费老太太到秀岚小筑去安歇下来。你再赶回桃花林。”
陶林应了声道:“是!费老太太,我背着你走吧,有好远好远一段路程呢。”
老妇人茫然的道:“我……我要见我的儿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