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做足了准备,云浓仍旧是觉着疼,顾修元观察着她的神色想要停下缓一缓,但云浓却又勾上了他的腰,像是着意勾引一样。
顾修元的理智与克制霎时消散,握着她的腰,激烈地索取着。
一夜云雨。
云浓再醒来时,身侧的床榻已经空了。
她眯着眼愣了会儿,方才想起,顾修元走时原是同她说过一句的,只不过她那时困得厉害,眼都没睁,含含糊糊地应了句,就又翻身睡着了。
云浓撑着坐起身来,四下看着。昨夜虽荒唐,但顾修元还是有留心,并未在她身上留下什么难遮掩的痕迹,事后又帮着清理了,倒是省去了她的麻烦。
此时已是天光大亮,云浓自个儿穿了衣裳,摸了根簪子将头发盘了起来,又开了门叫翠翘来伺候。
云浓净了手脸,在梳妆台前坐了,由着翠翘摆弄。
她看起来还有些犯困,眼皮半垂着,像是没什么精神。
但这更像是因着未曾睡够所以困倦,与前几日那消沉的模样大相径庭。
翠翘觑着她这模样,反倒放下心来,笑问道:“姑娘今日要出门去?”
云浓在家中不出门时,对梳妆打扮并不上心,都是自己随意挽个随常髻就算了,只有要出门的时候才会叫她来帮着梳头。
云浓偏过头去戴了红玛瑙雕的石榴花坠子,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去铺子那边看看。”
“那正好,”翠翘替她梳了发髻,又从妆匣中翻了珠花与簪子来,在她发上比划着,“整日里闷在家中也无趣,倒不如出去转转。”
云浓自顾自地翻出唇脂来,问道:“铺子那边近来如何?”
她前一段闷着头制香,后又消沉了几日,并没顾得上去操心生意。
翠翘笑道:“阿菱办事,自然是稳妥的。”
一番梳妆打扮下来,又喝了半盏浓茶,云浓的困意也散得差不离,整个人看着都灵动许多。她就着南来的五香小菜喝了半碗白粥,吃了两块糕点,将筷子一放便出门去了。
她的住处离新铺子并不算远,也犯不着乘车,权当是散步,不多时就到了。
出乎意料的是,阿菱竟然不在,柜台后坐着的是个绾了妇人发髻的女子。
翠翘小声提醒道:“这是丹枫。”
云浓想了想,方才意识到这就是先前阿菱找来的人。
自打绮罗香的名气大起来后,上门来的客人便也多了起来,云浓怕阿菱一个人忙不过来,便让她去招人来。云浓大方得很,让阿菱想招几个招几个,银钱都不算什么问题,可阿菱挑来挑去却只留下了一人,就是这位丹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