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过后,朱承旭仍然昏迷,太医一筹莫展,只说是皇上的心肺出了问题,药石难治。
主将倒下了,副将根本没有心思继续前往霸州,索性班师回朝了。
宁大郎彻底傻了眼,他二叔带着镇北军还在路上呢,怎么朱承旭就回朝了呢?
大好良机难道就这么错过了?
可是听说朱承旭一直没有醒过来之后,他心中又有了另一份打算,朱承旭还没有子嗣,他的兄弟又被他都给杀了,他要是死了的话,这皇位岂不是落到朱亦辙头上去了?
朱亦辙和朱承旭这个草包完全不一样,他要是上位,肯定没有他们宁家的活路。
不如先下手为强。
京城的百姓这一年可热闹了,传国玉玺风波未平,正德帝出师未捷身先倒,接着又有传言说正德帝病倒是辙王下的手,连人证物证都有了,还悬赏纹银万两,但凡有辙王确切消息,都能获得奖赏。
有的人心里嘀咕,怕不是装作生病,就为了揪出辙王,好斩草除根吧。
也有的人私下咒骂,正德帝上位什么事情都没干,光顾着整人了,霸州的事怎么办?人家听说天子御驾亲征之后,也召集了大军,正打算迎战呢。
还有不少人垂涎那笔悬赏,纹银万两啊,他们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挣到这个钱。
不由暗自留意起左右邻舍,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出没。
赵家大宅里,赵七娘正在生气,“辙哥哥光明磊落,怎么可能做出毒害亲侄子的事?肯定是他自己编出来的。”
赵三郎恨不得捂住她嘴巴,“小姑奶奶,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不知道现在局势正乱,一不小心就引火上身吗?”
“连话都不给说了吗?这还是在自家呢。”赵七娘忿忿不平,她连阿爹阿兄都怪罪上了,他们那么多人,怎么就眼睁睁看着朱承旭胡作非为呢,也不管管他。
“隔墙有耳,这些话放在心里就好了,别到处嚷嚷。”赵三郎提醒道。
“你知道辙哥哥在哪里吗?”她关切问道。
赵三郎瞪了她一眼,“我哪知道,他那么大本事,还用得着我们操心吗?你还不如好好操心自己的婚事,阿娘给你选了那么多郎君,你没有一个看上眼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赵七娘顿时泄了气,垂下了眼眸,“我还小,不急。”
她心里划过一个俊秀的面孔,然而,很快又想起前些天在醉云轩看到的那一幕,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那天她和小姐妹约在醉云轩吃饭,那些人姗姗来迟,她等得有点闷,就从雅间出去,跑到廊道的角落站了会,没想到看到了王二夫人的身影,以及后来出现的流风。
流风好像察觉到她的视线,侧脸远远看了她一眼,却一声招呼都没打,走进了房间。
她心中有点乱,便回了雅间,不知道他们谈些什么,却有点不安,难道他和王二夫人在幽会吗?
如果不是,他们又在干嘛你呃?
那天小姐妹们聊了些什么,她全都不记得了,一直想着这件事,可是等她们散了,她又往那边廊道走过去,已经没人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