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君清瞥他一眼没说话,继续看着手里的季度报表,看着看着,他突然&ldo;啊&rdo;了一声。
苏特:&ldo;怎么了?&rdo;
梁君清摇摇头,&ldo;没怎么。&rdo;就是想起他还没有给白澈钱而已,这行为太不符合金主的人设了。
苏特没在意,继续八卦问他,&ldo;他长得怎么样,帅吗?&rdo;
&ldo;当然帅啊。&rdo;梁君清签上字合上文件夹,&ldo;不帅我饭都吃不下,还能跟他上床?&rdo;
苏特捏着橘子,凑近了梁君清,神情暧昧中夹杂着猥琐问他,&ldo;那你跟他来了几发了?上次哥送你的东西用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别心仪的?给我说说,咱们还可以交流一下使用体验感。&rdo;
那堆东西的使用感受?昨晚上第一次用就用掉了一小半的梁君清倏地脸就红到了耳尖,气急败坏道:&ldo;你问这样的事要我怎么答你?!我也没问过你跟康哥这样那样的事。&rdo;
听见柯康的名字,苏特抛着橘子的手顿了顿,橘子掉到他的身上,又骨碌碌滚到了地上,&ldo;你想知道,我告诉你啊,我跟你康哥……&rdo;
&ldo;打住打住!我没兴趣听你说这些。&rdo;梁君清赶紧叫停,&ldo;我说你来这儿,就是为了跟我聊这些,你今天是真挺闲啊,真这么闲去找康哥去,我忙着呢。&rdo;
&ldo;你这是赶我走?&rdo;苏特又拿了一个橘子剥着,低着头,说话声音闷闷的。
哪儿又是赶人走了?梁君清刚刚就觉得今天的苏特不对劲,现在更加确定这两个人肯定是闹别扭了。不然以苏特的性格,放假哪有往外跑的道理。
&ldo;你跟康哥到底怎么了?&rdo;
&ldo;……也没什么大事。&rdo;苏特将拨号的橘子扔进嘴里用力咀嚼,像是在咬着谁的肉一般,&ldo;就是他神经病发作了,冷酷无情无理取闹。&rdo;
梁君清一脸黑线:&ldo;……&rdo;怎么的还唱上戏了啊。
&ldo;他来医院找我,听见一个女病人对我说了几句暧昧的话,就跟我吵架。你说我是医生啊,我当然得对病人和颜悦色温柔可亲,让他们感受到如春天般的温暖,心情也好起来,别一天抑郁着看得我也快抑郁了,心情好了病才好得快嘛。这接下来病人怎么想我也控制不住啊。
而且我跟他在一起三年了,都弯成蚊香了,还能直回去吗他也不想想,就为这个跟我吵吵吵,还搞冷战!他简直神经病晚期了!&rdo;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吃醋,还打算安慰安慰苏特的梁君清觉得自己被塞了满嘴狗粮。
他推苏特道,&ldo;走走走,给我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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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味,汗臭味,泡面以及各种零食的味道充斥着车厢,周遭的呼噜声此起彼伏。白澈以为自己已经闻惯了这样的味道,能在这种环境里安然处之,但现在,他心里压抑烦躁又觉得难堪。
为了省钱,他买的是硬座票。
从b市到蓉城将近两千公里,乘坐飞机要三个小时,乘坐高铁要十五个小时,而乘坐火车,则需要三十多个小时。
三十多个小时,硬座。
这就是他目前的处境,白澈想,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让梁君清跟他好。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如同天堑,他是高高在上的社会精英上层人士,而自己只是一个无父无母,毫无背景空有一纸文凭的社会底层大学生而已。
他睁着眼,盯着车厢顶留下的一盏灯光,眼神晦涩难懂,但眼底深处的一抹坚定,触目惊心。
那又怎么样,即使如此,他也不能认输,要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要离那人的世界近一点,再近一点。
第二天下午五点,白澈到达蓉城车站,下了火车,他赶去汽车站坐上了最后一班回丹龙市的汽车。
两个小时过后,他才真正的到了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