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还是不确定,这究竟是有人开我玩笑开得太过分,还是一个复杂的圈套。&rdo;他大声说着他的结论。
拉邦弟在座椅的合成皮上看到一个小洞,神经质地用手指把洞愈挖愈大。
&ldo;无论如何,看来很不简单,&rdo;即使他们和司机之间有一道防抢的玻璃窗,他仍旧压低声音,&ldo;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rdo;
&ldo;这就是糟糕的地方,我并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rdo;
&ldo;为什么我们不去报警?&rdo;
&ldo;那我们要怎么说?……说米莱荻和罗史伏尔奉黎塞留主教之命,偷了我们的一份大仲马手稿和一本召唤恶魔的书吗?……说恶魔爱上了我,化身为一个妙龄少女来保护我吗?……你说,警察听了这番话会怎么做呢?&rdo;
&ldo;恐怕会要你做酒精测试吧!&rdo;
&ldo;看吧!&rdo;
&ldo;那么巴罗?波哈呢?&rdo;
&ldo;这又是另一回事了。&rdo;科尔索头痛地哼了一声,&ldo;我根本无法想像他若知道我把书弄丢了,会怎么样。&rdo;
计程车在早上拥挤的车流中开道,科尔索不耐烦地望着手表。最后,他们终于到了巴塔克酒吧旁,人行道上有一群人在好奇地看热闹,角落里有一个禁止进入的牌子。下了车,科尔索也看到那里有一辆警车和消防车。于是他咬着牙,响亮地大骂了一声,把拉邦弟吓得跳起来。第三号书也飞了。
女孩从人群中向他们走来,背着旅行袋,两手插在外套口袋里。
屋顶上还冒着一缕轻烟。
&ldo;这幢房子是在凌晨3点钟左右着火的,&rdo;她直对着科尔索说话,完全不看拉邦弟,好像他不存在似的,&ldo;消防人员还在里面呢!&rdo;
&ldo;那温汉男爵夫人呢?&rdo;科尔索问。
&ldo;也在里面。&rdo;他见她做了一个模棱两可的手势,并非冷漠,而是听天由命。
好像她在别的什么地方就已经预先看到了,&ldo;烧焦的尸体出现在办公室里。
是意外,邻居说的,可能是个没捻熄的烟蒂害的。&rdo;
&ldo;男爵夫人并不抽烟啊!&rdo;科尔索说。
&ldo;可是昨晚抽了。&rdo;
猎书人从栅栏前围观的黑压压一片人群上瞄了一眼,一座云梯架在建筑物外,门前一辆救护车的灯闪个不停。他几乎什么也看不见,只看得到一些法国警察的军帽和消防人员的帽子,空气中有木材和塑胶的烧焦味。警鸣从某处响起,接着又突然地停了。围观的人群里有人说,他们正在把尸体抬出来,但什么也看不见。科尔索告诉自己,也没什么可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