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麦想张口让他别吃了又忍住,他暗暗告诉自己沉默是金。
吃完那一大盘饺子,李奕杰起身到厨房开始忙活,罗麦坐在外面闻到那头传来的肉蛋香味,整个人都在纠结。
不一会儿,一碗火腿培根鸡蛋面放到罗麦面前,罗麦看了看面又看了看李奕杰,想说的话卡在嗓子眼怎么都说不出来。
&ldo;先吃饭,吃完饭我告诉你一个秘密。&rdo;
罗麦直觉这个秘密不简单,他抓起筷子低头开始吃面,直到只剩一小口塞不下的汤才抬头:&ldo;说吧。&rdo;
李奕杰拿出餐巾纸替他擦掉嘴边的汤汁,道:&ldo;74大队可以说是在编制内,也可以说是在编制外,它的存在是当时的省厅副厅长还有刑事侦查大队的领导一起促成的。他们和公安部达成共识,要求74大队排查江城省内一些压着没法处理的老案旧案,调查有进展的时候再转给当地所属公安。说到底我们就是给别人做嫁衣,你也知道最近几大省的旧案都到我们这儿来,小到猫狗打架,大到……没有大到,除了江城省的那几个大案外,74大队从一开始就是被架空的,没有大案要案,只有鸡零狗碎。&rdo;
罗麦呆了,他是真呆了。
&ldo;我和雷桦利用五个月时间把江城省的所有老案提出来重新入库,发觉真正可以继续的案子只有那几件,陈娟案在内。可陈娟案并不难查,为什么那么久都没消息?后来我查到这案子根本不存在于内网,除了给74大队那薄薄的资料外什么都没有。&rdo;
&ldo;那……&rdo;
&ldo;渐渐的我才得知,&rdo;李奕杰打断罗麦的话,&ldo;74大队只有在红山能查出点消息,在别的地方压根不为人知。&rdo;
&ldo;但那次肆东市的骗保案确实是我们74大队破的啊。&rdo;
李奕杰摇头:&ldo;你没看当时的报道吧,报道内容是肆东市公安局与乔山分局破获特大跨省骗保案。我们74大队连个名字都没有,当初我们能介入调查完全是我让我爸以省厅的名义打电话要求的,我估计那时候他们同意的基础是没觉得我们能破这个案子。&rdo;
罗麦眼神木木的,他问:&ldo;岂不是这几个月我们一直在无私奉献?&rdo;
&ldo;你可以这么认为,&rdo;李奕杰耸耸肩,&ldo;我们本身就是擦屁股的,做的好得不到表扬还会被人抢去风头,做的不好会被人说74大队是养闲人的,说我们是饭桶,是国家的米虫。&rdo;
罗麦扁起嘴,愤愤的道:&ldo;我们不是。。&rdo;
&ldo;我们当然不是,&rdo;李奕杰摸摸他的头,&ldo;我知道你的想法,于嘉的事情我一直放在心里,等719案一结束我立马求我爸调档案过来。&rdo;
罗麦听着还挺感动:&ldo;所以你上次说的是真的,于嘉的案子74大队无权过问?&rdo;
&ldo;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你不知道的我最多是没说,不存在欺骗在里面。&rdo;
闻言罗麦狡猾一笑:&ldo;可我来这里的最大原因就是我爸说于嘉的案子调到这儿了。&rdo;
李奕杰自知理亏弱弱的回答道:&ldo;那啥,我那是替罗叔顺个水推个舟,他担心你再呆在家里会发霉,我可是从一开始就没说过于嘉案在我这儿。&rdo;
罗麦歪头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他清清嗓子问道:&ldo;那我们先查719案?&rdo;
李奕杰颔首。
&ldo;你先说说上次在车上说的那个被收养的小孩怎么样了?&rdo;
李奕杰一愣:&ldo;哪个小孩?&rdo;
罗麦眯起眼睛盯着他,李奕杰一拍脑门想起来了:&ldo;是不是那个故意伤人的小孩?我爸说他被纪凡的家人收养了……&rdo;话说到这儿戛然而止,李奕杰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跳起来,罗麦吓了一跳,不过他也很快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
李奕杰三步并一步的跑上楼,边跑边喊道:&ldo;你打电话给雷桦问问纪凡查的怎么样?我联系我爸。&rdo;
罗麦应声去楼下拿手机,十分钟后两个人在大堂集合。
李奕杰在办公白板上用记号笔写上几个名字,接着对坐在对面的罗麦和电脑里的雷桦拍拍手:&ldo;现在我们清楚一件事,2001年7月原名施厉的12岁小孩刺伤江城省北港公安局公安干警纪凡,导致纪凡同志伤重不治身亡。之后施厉因未满14周岁不需要负刑事责任被北港市润京区儿童福利院带走,没多久他就被收养。据雷桦的调查和我爸的说法,施厉是被纪凡的弟弟纪明所收养,后改名纪凡,现如今是江吉省陆洲市一名普通民警。&rdo;
罗麦举手问:&ldo;有两个问题,一,作为民警他是如何得知与参与海洋的案子的,又是从哪里知道的74大队。二,就算他当年不用负刑事责任,但这种故意伤害警察的档案会跟随他一生,为何他顺利的成为了公安系统里的一员?&rdo;
&ldo;这个我知道,&rdo;电脑里雷桦懒洋洋道,&ldo;施厉,也就是现在28岁的纪凡,他的档案里不存在故意致死警察这条,我顺道查了一下收养他的纪明,发现这人曾在红山市公安局做过刑侦队长,也就是杨苏的上上任。&rdo;
李奕杰蹙眉:&ldo;他以前是警察?&rdo;
&ldo;是,如今开了个公司,和政府合作收购地皮,现在是江吉省gdp的前几,有钱的一腿。&rdo;
罗麦和李奕杰在雷桦说完之后都噤了声,好一会儿他们一起开口:&ldo;为什么我爸没告诉我这事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