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拜了雁姑为师,但两人心性相投,仍是&ldo;你我&rdo;相称。雁姑亦笑道:&ldo;你留下来也不是无事可做,替我盯着那姓仲的,他若胆敢对仙君无礼,等我回来告诉了我,再教训他。&rdo;
小白扑哧一声笑道:&ldo;好,他去后山打搅仙君多少次,我都用纸笔记下来。&rdo;
两人笑过,雁姑便对方淮道:&ldo;也不必送我们出岛了,就此别过吧。&rdo;
方淮拱手道:&ldo;保重。&rdo;
雁姑点点头,便和毓疏一起,凭虚御风而去。
等他俩走得看不见影儿了,小白看看方淮,又看看余潇,叹一口气道:&ldo;我还是躲远些,留你们独处吧。&rdo;
说着也往林子那头去了。
池边剩下余潇和方淮,方淮转过身,对余潇笑道:&ldo;你方才‐‐问我什么来着?&rdo;
余潇面皮绷得死紧,眼角抽动两下,径直转过身往池里去了。
方淮知道他这回不是生闷气,是生大气了。不过此时已到了他打坐的时辰,还是不打搅他的好,于是便在岸边盘坐下来,取了琴横在膝头,信手弹拨起曲调来。
这边余潇坐在水中,耳边听着隔水传来的琴声,闭着眼,却难得的没有立即进入冥想,而是又憋闷,又恼火。
与其说是恼火方淮骗他,不如说是恼火自己,为何关于那人的任何一点事情都能扰动他的心绪,譬如方才弄明白方淮不会和那个女人走了,他心头第一个涌上的不是被欺骗戏耍的愤怒,而是松一口气,感到安心。
而刚刚在路上‐‐他在想什么?如果方淮要走的话,他干脆跟着他一起走,甚至他还差点说出了口。
余潇听着岸上悠扬的琴声,深吸一口气,勒令自己把思绪从那人身上抽出来,沉到修炼中去。
方淮今日兴致好,连弹了几支曲子,曲毕,见余潇闭目端坐在水中,不觉微微笑了笑。
他察觉到那边树林里有人来,是仲瑛。
于是收起琴,也往树林那边去。
两人在林中遇见了,便坐下来闲聊。
仲瑛道:&ldo;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啊。&rdo;
方淮道:&ldo;前几日多谢前辈指点。&rdo;
仲瑛愣了愣道:&ldo;你是指……&rdo;他看方淮的神情就明白了,&ldo;哈,你和我仔细说说。&rdo;
方淮便将昨日骗余潇他要走的事说了,仲瑛啧啧叹道:&ldo;光听你说句要走就急了,我还以为那闷葫芦多按捺得住呢,没想到这么沉不住气。&rdo;
方淮笑着垂眸道:&ldo;倒也不全是骗他,等过些日子,我是要出去一趟。我猜前辈会在这岛上陪着师尊吧?所以想恳请前辈,顺带也照顾他些。&rdo;
仲瑛没有答应,而是先问道:&ldo;你要去哪?我记得你说,你是抛下门派亲人来这岛上的。&rdo;
方淮道:&ldo;我的一位朋友,也是雁姑的弟子,半年前在人界失踪,至今下落不明,先时我要照顾余潇,不能去打探他的下落,但他至今都没有消息。我想等余潇身体更好些了,就出岛去查查有关他的线索。&rdo;
说到这里,他不免想到,他要找那祭坛阵法相关的线索,目前最明朗的一条路是去找水镜老人。但余潇说他不知道水镜老人在何处,而眼前这位仲前辈,当年可是经历过仙魔大战的,说不定对水镜老人也有所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