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一面学习,一面还在为重阳之时的宴会作准备,每日十分忙碌。这样早起晚睡,倒是让她那一腔相思之情,不那么难耐了。只是夜深人静之时,月光照在帘帏之上,总是让她想起那个温暖的怀抱。
然她又不想在书信中吐露她这难耐之情,亦不敢在信中催他早归。她怕夫君看到了,一时冲动起来,自己岂不是会耽误他的大事。
于是,虽然她强自压抑着一腔情愫,给夫君的飞鸽传书倒越来越短。
她每每灯下提笔,半响不知该写什么,最终还是叙一些淡而无味的家常,让他保重身体勿要牵挂她云云。
倒是谢衡月,每日的书信越来越长,越来越热切,词句越来越露骨。
谢衡月信中的缠绵之意,令她脸红心跳,最近他的几封信,苏雪遥都没敢打开。
白日没有空闲读信。若她在晚间打开来,看着他的那些话语,信中升起浓浓思念,辗转反侧,听着秋风吹动着窗棂,难以入眠了。
她的夫君太会撩人情思,苏雪遥只觉得他们定然在三生石上结过因缘,他是她命中注定的克星。
这日,天还蒙蒙亮,她在梦中又梦到了夫君。
梦里他们又回到了那个开满荷花的湖上。荷花娇嫩鲜艳,阳光灿烂,她抚琴,他吹笛。
他们二人诗词相和,其乐融融。她不由在梦中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却听床头有人轻轻唤她,她不愿从美梦中醒来,转身接着睡。那人没有办法,只好伸手摇摇她。
她睁开眼,却见眼前站着绿绮。
绿绮面色焦急地说:&ldo;小姐,夏菊姨娘不好了。&rdo;
苏雪遥大吃一惊。自从在甘泉山中见过她和苏清婉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她们。
她想她该说的都说了,道理无非就那些,得自己慢慢悟。可是苏雪遥也命人好生照料她们,不要短了她们的东西,苛待了她们。
苏雪遥忙起身问道:&ldo;如何就不好了?前阵子我看她的时候,她虽精神不好,身子并没有毛病。&rdo;
即便是在前世,夏菊也是在苏清婉真实的死因传出来之后,才发了疯一样,将实情都吐露出来,不就便服毒自尽。但是当时谢清商已经登基为皇,苏家被贬谪,朝不保夕,更无力追究此事。
苏雪遥匆匆地走进了夏菊的小院。一进院中,迎面而来浓浓的药味。绿绮打帘子,她走了进去,看着床上脸颊深陷的夏菊,更是大吃一惊。
夏菊的脸上已经有了浓浓的死气。
苏雪遥凝视着她:&ldo;如何就到了这步田地?&rdo;她又转身看着看管这院子的婆子:&ldo;夏菊姨娘病得如此重,为何不早回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