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浲看了他一眼,看来雅格尼斯还不傻,没有轻易相信他这个有着首相猎犬名号的公爵。他想了想,抬手拨通了一个智脑,“喂?查一下雅格尼斯有没有去拍卖行。”顾浲很快挂断了智脑,正当冥柯紧张地看着他时,就见顾浲转头对他一笑,“还可以,事情办成了。”冥柯当即不知道怎么居然有股高兴的感觉,“真的?”顾浲被冥柯那灿烂的笑晃到了眼睛,默默转头把脑子里浮现的求夸奖、摇着尾巴的小狗狗的画面踢出脑海,他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他怎么好像把主角训成了他小弟呢……顾浲赶紧忘掉这令人毛骨悚然的想法,解释道:“雅格尼斯去了宙斯拍卖行,翻阅了监控录像,应该是已经看到了烈尔德那几个星盗,他会相信你说的话。”冥柯当即有些高兴地低头,“那就好,我还以为被我搞砸了。”顾浲有些无奈,摊上个这么笨又单纯的主角,现在他还算是主角的半个家长,他还能怎么办。不过要是教好了,听话的主角也会是很好用的。而且,原著里是主角杀了最终反派,也就是仇临。想到这顾浲微微侧头,他整张脸背着光,看向低着头的冥柯表情晦暗不明,居然冥柯对他产生佩服感激的情绪,他就彻底驯服这个主角,成为他思想的掌舵人,成为他做事的依据,顾浲甚至不惜背上罪恶感重塑主角的三观,他不可能让任何虫或者事情危机到仇临。他会不惜一起维护他的爱人,仇临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归宿。他知道他的爱对仇临会有种禁锢,那他就在别的方面弥补,仇临想要这个星系,他就尽力帮他得到。安全的。顾浲转头望着窗外的草坪,雅格尼斯应该忍不了太久,再加上列克特最近动作不断、冥柯的推动,换位的剧情应该不会太久了。而顾浲就坐山观虎斗,等着菘鸦来找他,等着列克特下线。和冥柯的谈话虽然累了点,但还算顺利,他和伊森的谈话,就不太顺利了。伊森倒是把仇临怎么遇见那毒药、装腿残疾的都说了,可仇临现在身体怎么样,为什么会像刚才那样难受却说不出什么。而且,顾浲坐在长桌后的椅子上微笑,这伊森对仇临,还真是很熟悉呢。顾浲深吸了口气前倾,“既然伊森先生对仇临的身体这么了解,那就留下来照顾他吧。”伊森冷哼,他留下来天天吃狗粮看着他俩秀恩爱气他吗?!可拒绝的话还不等说出口,顾浲就抬手播放了一段录音,那像是被竭力还原过似的,刚开始还模糊不清,最后一句话才清楚一些,隐约可以辨别是伊森说的,“帝国一直在研究什么,你我都清楚……”这是顾浲从车上记录仪里提取出的音频,伊森敢来,做的准备定然堪称万无一失,老许找虫竭尽全力也才抢救出这么一句话。但还真不巧,居然是这么一句关键的话。顾浲微笑,“你说,我把它交给列克特,我们的首相会怎么想呢?”伊森咬牙,“你到底想怎么样?”顾浲脸上运筹帷幄地笑消失,他微微前倾一手按在桌子上,双眼直直盯着伊森,“我在警告你,离我的雌君远一点,听懂了吗?”作者有话说:顾浲:摊牌了,不装了,咱也不是黑化,纯纯就是坏罢了……仇临:美美睡觉,安心养胎~~我干脆直说以后大概都11点更得了……省的说九点天天迟到……感谢在2022-07-2922:59:54~2022-07-3022::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納涼龜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一票否决权伊森看着眼前的雄虫,他闯荡星际这么多年,见识了很多,甚至见过不少冷血无情、杀虫不眨眼的亡命之徒。此刻顾浲的眼神,比那些虫更令他毛骨悚然。一个矜贵表面又温柔的顶级贵族,居然比那些不计代价蜷缩在黑暗里苟延馋喘的虫更令虫恐惧。是一种完全被看透、无法战胜的恐惧。伊森突然想起戈迪克曾让他测过顾浲和仇临的匹配度,当时的数据他应该还没有清理掉,看来回去要好好研究一下了。“好,我今晚就离开,以后不会再对仇临有任何非分之想。”今日一见,不是伊森太容易放弃,而是他意识到了自己和顾浲的差距。与其在这吃狗粮、招虫嫌,还不如回去好好研究研究那份数据来的有趣,顾浲肯定也巴不得让他走得越远越好,再也别靠近仇临身边。然而,顾浲的做法永远出乎伊森意料,只见白发雄虫放松地靠进椅子里,“离开?伊森先生这么精湛的医术,错过了怕是我的损失。不如这样,你就留下来,做我的家庭医生。”顾浲起身走到桌边靠在暗红色的桌角上,“家里虫都很健康,医生这活很清闲,还不用四处飘荡。最重要的,你还可以继续照顾仇临。”伊森不解地皱眉,不是,这雄虫刚还跟他说要他离他的雌君远一点,这又留他当家庭医生?还继续照顾仇临?顾浲不会是有点毛病在身上吧?顾浲一步步走近他,笑得很轻松,直到两虫近在咫尺,伊森再一次惊觉,顾浲居然个子比他高这么多,冷漠的脸和睥睨的眼让顾浲的气势陡升。“我怎么放心你离开呢,你就留在我们身边,我要看着你可以和仇临近在咫尺却一丝一毫都不能越界,你也要看着我是如何宠爱仇临的。”不知道是不是伊森的错觉,有些昏暗的书房里,顾浲又背着光低头看他,可他竟觉得顾浲眼里有一道暗光闪过,晃得他丢了神,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连顾浲那恶劣的话都迟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然而顾浲却突然神色一变,单手轻轻握上伊森的肩膀,很和蔼地微笑着,征求意见似的开口:“好吗?”顾浲看了一眼愣愣点头的雄虫,转身错过伊森那一刻,脸上的笑意尽消,径直走出了书房。顾浲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高挑的身材让他半个身子都隐在阴影里,很快他脚步一动,却不是走向仇临的房间,而是他自己的卧室。依旧是那熟悉的白色海葵床,顾浲一坐上去纤维触手就自发地波动起来,簇拥着他,一圈圈涟漪着向外扩散。顾浲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今天发生的事情确实让他有些生气,可曾经冥柯抢走仇临时他都不曾这样,如今他和仇临发生了关系、算是确认了心意之后,他更不应该因为这些小事而生这么大的气。他不是不信任仇临。顾浲焦躁地起身,单手克制地插在裤兜里在房间踱步,有些诡异的,他开始分析自己的情绪。他把自己完全脱离出来,摒弃掉那些杂乱似线团的情绪和想法,他试图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从头开始剖析自己。最后顾浲得到一个结论,这很像野兽的标记行为。那份假的报告莫名激发了顾浲对于一个孩子的期望,这让与他相比较下还算冷静地仇临显地对孩子这件事有些“抗拒”。而正是这种抗拒,激发了顾浲的征服欲,他复杂、憋屈、自己都嫌弃的情绪一下子有了宣泄口,导致他对仇临的占有欲直线飙升。他把仇临划为了自己的所有物,而他现在的情绪有些暴躁,暴躁到任何染指或者敢觊觎他所有物的人,都会被他攻击。冥柯、伊森……但顾浲从不会丢失他的冷静,他意识到了他这个状态不对就不会再放任自己。顾浲抬手叫了曾经照顾仇临的那个医生,夜色渐深,顾浲一向不爱开灯,医生心惊胆颤地走进房间,就听坐在沙发上的顾浲哑着嗓子开口:“给我做一个简单的检查,尽量快、尽量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