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陈瑾不会任由他摆布,甚至在很多时候更会想方设法,用尽手段让他损兵折将,更为让司徒家不得安宁。如同陈瑾刚回来的时候,程。陈待和陈德被委以重任,谁都清楚这件事意味着什么,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更是提起?十二分精神。但是,这个案子?虽然?有陈瑾早就让人呈上来的人证物证,证明了?一些人的作为,并不代?表捉住这些人就能结案。比起?急于捉住这些人,陈待和陈德须得考虑的是,如何将强占民田的所有人都揪出来。有人定是要说,非要将事情闹大,后果他们是否担得起??民不聊生,天下不宁,不查到底,不敢与世族为敌,后果他们难道就担得起??世族有错在先,难道朝廷视若不见,甚至以为须安世族更重于百姓?陈待和陈德既然?出面,必是要将事情查一个水落石出。然?而如何下手,这是一个问题。好在,陈瑾命人往他们府上送了?一张纸条,清清楚楚地告诉他们,究竟该从?何下手。第二日,陈待和陈德立刻调取所有的户籍田地查看,他们要看的不仅仅是现在的,更是近二十年的户籍田地信息。这一番举动,立刻有人明白他们是何意。想弄清楚究竟百姓流失田地有多少,再没有查看户籍登记最清楚的。看一年两年的,短时间自是看不出什么来,唯有仔细地查看历年户籍登记之案,这才有可能清楚地知道,田地都流失到谁人的手中。可是这不查不知道,一查下来,陈待和陈德看得那叫一个触目惊心?。“百姓无田,如何生存?”陈德看着上面的登记,不由感慨一声?。陈待眼中尽是冷意地道:“虽早有预料,世族从?来不考虑百姓生死,他们是恨不得将天下百姓变为奴仆,为他们所用,以令他们可以高枕无忧。”百姓奉养,以令世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原本好好的良民,入了?他们门下,这就成了?他们的奴仆,朝廷就算想管,也越不过他们去。国中之国,不过就是因为世族动了?手,与朝廷争地争人。陈德看了?陈待一眼,“天子?脚下尚且如此,旁的地方只怕更是。”“不说别的地方,先前江南之事,难道你以为是康乐一手造就的?”陈瑾往江南去,只不过是将一些事披露于人前,也显得陈衍做事不像样。身为皇子?,更是皇帝委以重任的赈灾之人,竟然?和人同流合污,贪污受贿,乱天下,伤百姓。这样的一个人,不怪陈瑾和顺帝在得知这些事后,再也容不得他。“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查文书?是能查得出来大齐百姓土地流失,皆为世族所取。可是,如何才能找到他们强占民田的证据?若无证据,就凭这些文书?上所记载他们得了?田地,并不能治他们的罪,也不可能让百姓得到原本属于他的田。陈德为难地拧紧眉头,也是在考虑究竟该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解决问题。陈待倒是心?里有了?一个主?意,只是“二哥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陈德是想不出主?意不假,不过他会察言观色,马上注意到陈待的动作,也知道陈待是有了?主?意,知道如何才能做好这件事。“我?这个办法须得父皇同意。”他们就算有解决的办法,其实也不敢随便推行。陈德眨了?眨眼睛道:“这是自然?,若无父皇同意,我?们不可冒然?行事。”说话间,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却是司徒晋来了?,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止住话题。“两位皇子?。”司徒晋走进来,似是完全?不察屋里的情况,只管作揖见礼。“安之,你来瞧瞧。”查文书?能查出什么,司徒晋也长了?眼睛,自是能看得到文书?中的记载。明面上的事,大大方方让司徒晋看又?如何?陈德在一旁补充地道:“近些年,土地流失,触目惊心?。”这话说来,司徒晋有上辈子?的经历,且那个时候的他为丞相,大权在握,比起?眼前这两位只是看到了?一些事情的皮毛,他更了?解得透彻。但既然?这两位让他看,他也没有什么不敢看的。只是看来看去,司徒晋心?下亦是烦躁不矣。世族,不管大小?,都只有一个念头,不断地发展壮大自身,根本不考虑百姓的死活。他们以为百姓不足为虑,却不曾想,若是不给百姓活路,难道他们自己就能有活路。“两位皇子?有何打算。”查账这一出,确实让他们看清楚了?,究竟在大齐,百姓的日子?过得有多苦。连赖以生存的田地,都被人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夺了?去,看起?来这些田地都是正经的交易,其中有多少威逼利诱,难道以为他们想像不到?没有选择的交易,连说不的资格都没有,百姓便失去了?所有,无人在意没了?田之后,百姓还怎么活?“安之有什么好主?意?”这样的两位都一脸的为难,似乎想不出来该如何行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