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祖父真是老了。
说什么谋定而后动,却不知富贵险中求?
恭王一直以来远离权力争夺,因为脸上的胎痣,也没人将其当成妨碍和对手。
活的相较于其他皇子,算是风平浪静。
也正因为如此,就算治好了脸,惯性驱使也一时不会严加提防。
要除掉中宫所出的恭王,再没有比之前更好的时机。
兵贵神速,时机亦稍纵即逝,打的就是恭王措不及防,哪来的那么多时间筹谋?
事成的话,他便立下赫赫从龙之功。
事败的话,则损失几个顶尖高手,对于得到的东西来说,是完全可以接受的赌注。
什么都要谋定而后动,等到恭王回到皇城,还有什么机会?
他这次败了,祖父大动肝火,还收回了他在家族的调派之权。
可他若成了呢?
谁还能、谁还敢说他是废物?!
世人向来以成败论英雄,祖父亦不能免俗。
青年走到院落间一株海棠树下,夏日阳光从娇嫩的花枝间潇潇落下,映照在他微微仰起的脸上。
那是张秀气温润的脸,眼睛清澈而黑白分明,唇角天然微微上翘,不笑时也像是带着笑意。
单纯无害,甚至还带着几分青涩,完全看不出胸臆中充斥的勃勃野心。
……
接下来卫渊和恭王一路顺风顺水,再没有遭遇过刺杀。
大约过去半个多月,就平安的来到了皇城。
“真的不去孤府中居住?”恭王问卫渊,依依不舍。
“跟殿下在一起很麻烦,而殿下允过我,不教我困扰。”卫渊明确回答。
他来皇城是为了搜集更多的灵根样本,不是为了在别的地方耗费心力,趟夺嫡这滩子混水。
“二公子不担心孤吗?”恭王唇角向下一垮,忽然神情和语调变得哀怨起来,“如若没有二公子,孤之前在光天化日之下,可就被人刺杀了。”
阳骁在旁边简直没眼看。
他家殿下在撒娇。
向来英明冷峻的殿下,居然在对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