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浅瞒过护工到达诚源集团的时候却被董忠生的秘书告知,董总正在会客。
随浅心下微冷,淡声问,“我刚刚和董总通话的时候,他并没有提起还有客人要见。”
“实在是抱歉,随董。贵客也是突然到访,和您的约见董总先前吩咐过我了,他特意嘱咐我,如果您到了让您先在小会客室稍候片刻。非常抱歉,怠慢了您。”董忠生的秘书欠身鞠躬,语态恭谨。她自然知道随浅是何许人也,见她神色冰冷,心里惴惴地道歉。
“冒昧地问一句,里面的客人不知是谁?”随浅看了眼紧闭的总裁办公室大门,鬼使神差地问。
“这……”秘书歉意地望向随浅,却不再多说一个字。
随浅点点头,知道她不方便透露便平和地道,“小会客室,带路吧。”
见随浅不再追问,秘书立刻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都自然了许多。她恭敬地走前一步,“随董,您请。”
由于小会客室只用来供董忠生使用,是以房内的一应摆设都是按着董忠生的喜好风格设计摆放的。随浅一进去,入目就是一扇长过四米的多扇折叠镂空鸡翅木屏风,屏风之上绣的是孤高清傲的百竹图,大气飘逸。
“这幅百竹图可是董总亲笔画的呢。”秘书略略得意地道。
随浅颔首,默不作声地绕过屏风。
屏风里间,是个茶室。靠墙的角落摆放着四把红檀蟠龙木雕椅,古朴雅致。房间正中摆放着天然红木根雕茶台,茶台之上千金难寻的紫砂茶壶看似随意地摆放着。
茶台周围,几个蒲团有序地安置着。
随浅随意寻了把木雕椅坐下,秘书早前听闻过随浅的性格,知道她古怪寡言,便也不再多话,只沏了杯茶恭敬地放在随浅身侧的木几上,“随董,那您先休息一会,有事情您尽管吩咐我。”
随浅浅浅地“嗯”了一声。
秘书离开,她安静地坐着看茶杯中的热茶,虽然董忠生是个雅致的人,但这秘书显然不谙茶道,清水泥制作的仿古竹紫砂壶是不适合泡生普洱的,反倒是清水泥制作的西施壶才能让生普洱散发其茶韵花香。
没有端起那杯茶,随浅握着手机,心里惦记着盛丹的情况。
蓦地,手机的震动感让她睫毛微颤。
是条短信。
“在干什么?”发件人,顾景桓。
顾景桓昨晚因为应酬得晚,回来之后怕打扰随浅休息。就在病房外面客厅的沙发上凑合了一宿。她听佣人说,早上六点他接了个电话就又离开了。
所以,随浅从昨天到现在还没见过他。不知怎的,不过两日未见,却仿佛隔了天堂地狱,随浅竟突然不知,再见会是何时何面貌。
“在喝茶。”随浅答。
“病房里有茶?”隔了有三分钟,顾景桓的短信才回过来。
五个字,一个问号,却烫了她的眼,乱了她的神。
手指在按键上方旋着,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过了半晌,她回,“嗯。”
短信刚发过去,距离会客室不远处的董事长办公室,双扇玻璃门“唰”地一声打开了。
随浅随意地瞥过去,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