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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声,一扇铁门应声被踹开,噪声之大,在走廊里久久地回荡不休。
“你们在外面等。”随浅挥了挥空气中弥漫的烟尘,漠然走进了画室。
黑黢黢的画室有一百多平,角落里还放着废弃的画架。一进门,空气中弥漫着的糜烂和血腥的味道扑鼻而来。
适应了黑暗,随浅的目光缓缓地投向正中央那张大床。
果然一个人大喇喇地在上面躺着。
正是赵晗。
她青紫的身体不着一物,成大字型躺在床上,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锁在了床四角的柱子上。
由于多日不见阳光,她的脸色极其的惨白,盛丹唏嘘地看着她那副模样。虽然已经想象到了,但真的见到仍旧觉得胆战心惊。
随浅漠然走上前,摸了摸她的鼻息,还活着。
她点点头,盛丹嫌弃地上前把被子裹在她的身上,随即把早就准备好的精通开锁的属下叫进来,盛丹带人忙碌着,随浅则开始打量这间屋子。
距离大床不远的地方有一台摄像机,此时没有开机。随浅估计,那段视频应该就是由这台摄像机拍摄的。
缓步走到窗边,的确有隐隐的哭声传来。
她猛地拉开窗帘,“哗啦”一声巨响,刺眼的阳光射进来,晃得她微微眯眼。
再睁开眼,“京都私立医院”几个恢弘地大字赫然跃入眼底。
而这间房子正对着的,正好是医院的太平间。
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瑾姨这么多年就被关在这里。
随浅曾经无数次经过过这里,外婆去世,母亲去世,后来顾少清住院,她经常会从这里的侧门进去医院。因为这里清净,没人走。
可她从来没有想过,就在距离她不到三米外的那间房子里,竟然有她的姨母。
而随瑾想必也不知道,她这么多年其实一直都被江天枫关在随家的地界上。说来可笑,也可悲。
“浅浅,这里怎么办?”盛丹已经派人把赵晗送进医院了。她环顾了眼这间满是阴气的潮湿屋子,打了个哆嗦。
“报警。”随浅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
警察留下来处理后面的事宜,采血迹找证物,因为是随浅的人报的警,所以没人敢怠慢。
如今在这A市里,稍微有些关系的人都知道,最惹不起的人不是顾景桓,而是顾景桓的女人,随浅。
她对待江天枫的手段不知道怎么不胫而走,私下里传开。所有人都对随浅又敬又怕。
如今公安局摊上了随浅报警的案子,上到公安局长,下到年轻警官,没人敢不重视。
因为真正通知警方的人是盛丹,所以由她去做笔录。随浅则清闲地坐车回了随园。
那边负责看守江夫人的人也给随浅打了电话,说江樱已经顺利把江夫人接走了。
果然,没到三分钟,江樱就给她打了电话。
江樱也是个孝顺孩子,她游历到日本,知道了消息火速坐飞机赶了回来。
“我接到妈妈了。你还算有诚信。”她的声音里透着愉悦。
随浅偏头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有人还能看见自己的妈妈,真好。
“看在你当初救了瑾姨的份儿上,我有一句话给你。如果你想要让你妈活命,现在就带她离开A市。你也不要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