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清奇怪地看了随浅一眼,还是点点头,“那我试试。”
这是顾少清第一次打这个电话,他生疏地按下号码,电话响了几声,竟然通了!
“喂?少清少爷?”电话那头,威严恭敬的中年男声淡淡地响起,显然他知道这是顾少清的号码。
“是我。”
“您有什么事情么?”
“我想问问,我从小戴着的那条金项链,能不能还给我。那是我对过去唯一的纪念了,这么多年戴着它我习惯了。有它在心里总觉得踏实一些。”
“这个嘛……”管家在那头顿了顿,“实在是抱歉了,少清少爷。那条项链暂时还不能还给您。它太重要了,未免有心人拿去大做文章,暂时还是放在老爷手里保管吧。”
“但我还是希望能拿回它。它对我的意义或许比你们还要重要,所以我会好好保管,请放心。”
“少爷,还请您不要为难我。”
“你……”
“少爷您还有别的事情么?如果没有的话,夜深了,您也该休息了。”
顾少清还要再说什么,那端已经传来忙音,管家挂断了电话。
随浅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心里已经阴翳如乌云。
看来正如她所猜想得那般,管家口中的“老爷”,恐怕根本不是顾少清真正的父亲。
纵使心里千回百转,随浅的面上却不敢露半丝情绪,“那就没办法了。看来我得照着记忆里那个项链的模样仿造一个送给小包子了。”随浅摊摊手,无奈地笑道。
“实在是抱歉,没帮上你的忙。”
“和我还说这些?”随浅瞪了他一眼,转而严肃地道,“不过我听这管家的意思,你父亲应该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族里面的事儿太复杂,你一定要自己留点心,如果你不觉得麻烦,那有任何事情你都通知我一声。我帮你一起做决定,总比你一个人客观一点。”
“好,我知道啦。随董事长。”顾少清胡乱地揉了揉随浅的头发,笑容干净明朗。
“那你一个人在这儿要注意安全。”
随浅又旁敲侧击地嘱咐了顾少清几句,这才不大放心地离开。
她下楼的时候,注意到梁可的车还在楼下,她靠近一看不禁失笑,梁可坐在驾驶座上睡着了。
她的脸上仍旧挂着泪痕,副驾驶座上有一堆一团团的纸巾。
睡着的梁可看起来一点也不跋扈,反而还有些恬静秀美的感觉。到底是大家闺秀,纵然平时缺少管教,但是从小培养的气质无论何时是丢不掉的。
似乎是车里冷了,睡着的梁可无意识地抱紧了胳膊。
那一瞬,随浅觉得梁可也是个可怜人。
……
随浅驱车回家,进到电梯里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今晚放了顾景桓的鸽子。而电话里更是连一个解释都没有。后来顾景桓又给她打过电话,但她把手机扔在车里,并没有接到。
想起上次她没接他电话,他们两个那一晚大吵一架。
顿时随浅在电梯里缩了缩脖子。
“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随浅磨磨蹭蹭地走出来,迟疑着开门进屋。
屋里灯火通明,电视的声音在客厅响起,顾景桓穿着白天的一身黑色西装靠在沙发上。
他身上无形中散发出的内敛的霸气,让宽大的沙发好像变小了不少。
“我回来了。”随浅换了拖鞋,小碎步走到沙发前。见顾景桓没看她,她立刻讨好似的钻进他的怀里。
顾景桓没推开她,只是轻轻地冷哼了一声,“还知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