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懊恼,但也让他更加坚定了必须除掉洛离殇的决心!这个男人不死!就永远没有他卢允言的出头之日。
反正已经是个将死的猛兽,他又何必与他计较!
卢允言这样想着,心中的愤懑便也平复了几分,打算不再与他多做纠缠,刚想抬脚离去,就又听牢房内幽幽传来:“下次再见!就不知是何光景了?”
还会再见吗?为何他的语气如此笃定!卢允言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这意味不明的一句话让他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脚下却未停,相比较来时的从容,现在的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仿若鬼窟地狱般的地方。
显然,他奉命来羞辱洛离殇的计划落了空,反倒是自己落荒而逃。
身后的铁门似乎骤然间变成了幽冥鬼蜮之门,让他觉得走慢一步,便会被它吸了进去,永不超生。
卢允言几乎觉的眼前的甬道是永无止尽的,漫长到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走了出来,迎着牢外的烈阳,他才觉得自己还活着,而那个犹如阎罗的男人却还被困在这重重深牢之中,勾起一抹有些惨淡的笑容,却是由心而发的高兴。
他尽量维持着脸上的苍白,让自己看起来是那么的惊慌失措,到紫宸殿语不成句的向洛熙皞禀报大牢中事情,当然少不了一番添油加醋。
果然!脸色没比他好到哪儿去的洛熙皞,大怒的拍案而起,大骂阎王已到了如此地步还不知悔改!实在是罪恶不赦!让卢允言心中大快,心中的阴郁也跟着一扫而空,不管这个多疑善变的皇帝将他的话信了几分,因为这些都不最重要,重要的是皇帝跟阎王的过节远比他来的要更加深重,所以,不论他说什么,结果是不会变的,反而还会变得更糟。
卢允言走后,金色双龙吐珠的屏风后,隐出一抹如莲似玉的身影,媚色天成的移到洛熙皞身旁,莞尔一笑:“陛下余毒未清,怎么又动怒了?”
纤长白皙的手轻抚上洛熙皞的胸膛,怜惜的为他顺着气。
芙蕖荷最聪明之处就在于,他懂得审时度势,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
洛熙皞感受着他手指传来的撩拨,难看的脸色,顿时如春华绽放,一扫刚刚的阴霾,宠溺道:“就只有芙儿心疼朕!”
抬起明黄的衣袖,一把将这温香软玉拉入怀中,在芙蕖荷耳边调笑道:“芙儿可愿陪朕去见一个人?”
“刀山火海芙儿都愿意陪陛下去,更何况是去见一个人呢!”这明显是谄媚奉承的话,可由他嘴里说出来却格外的好听悦耳。
洛熙皞被他这透着妩媚的奉承逗得心中大悦,大笑着将他抱的更紧:“你这张嘴今儿是不是抹了蜜糖?”
芙蕖荷卷翘的长睫很好的掩藏住了眸中的那抹厌恶,媚色流转中勾引道:“陛下~要不要试试!”
日渐西斜。
刑部大牢内今天竟迎来当朝天子驾临,显然是没有料到洛熙皞回来,大牢中的狱卒个个战战兢兢的弓着腰,大气不敢出。
而四周的墙壁上已经插上了火焰生机盎然的火把,昏暗的牢房内顿时明亮起来。
洛熙皞却是优雅非凡的牵着芙蕖荷的柔荑仿若游玩在御花园中一样,兴然漫步在着昏暗的甬道之中。
牢中的那股腐臭味儿让芙蕖荷蹙起了修眉,以长袖掩口,语透不耐:“陛下!这里真不是常人能来的地方!”
洛熙皞也被这股弥漫在空气中的臭味熏得面色隐有不悦,但帝王之威仪还是不能有半分懈怠的,于是拍了拍蹙着眉的芙蕖荷,安抚道:“若是常人能来的地方就不叫刑部大牢了,芙儿忍忍吧!”
芙蕖荷微微点了点头,由着洛熙皞牵着他往大牢深处走去,因为皇帝的到来,这里又加强几分兵力驻守,一路上除了难闻的味道外,到是没听到那犯人鸣冤喊屈。
顾三香自然也是受不了这又臭又腥的味道,可是他正提着灯笼为洛熙皞照着脚下的路,所以,也只能生生的忍着了。
掌管刑部的官员气喘吁吁的迎了上来,贴着牢房的铁栏挤了过来,然后福身恭敬的拱手道:“陛下万岁金安!臣不知陛下亲临,还望陛下恕罪!”
洛熙皞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睨了他一眼:“无妨!”
只简单的说了两个字,就将他打发到了一旁,继续朝那个关押着他此生最忌惮也是最想除之而后快男人的牢房。
那件牢房是他特意为他打造的,严密到连光都投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