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替你二哥来求情的,”沈令承瞧着她的模样,原本还想装模作样一番的,可是这会他算是瞧出来了,要是他不说,只怕这丫头自己就真的不会提了。
沈长乐眨了眨了眼睛,呀地轻叫了一声,“我都把正经事情给忘记了。”
……
“爹爹,你就饶了二哥哥吧,当时真的是情况紧急,二哥哥也不是故意这般的。要是爹爹你当时在场的话,也肯定不会忍心不答应的,”沈长乐这一连串求饶的话,立即就无间断地说了出来。
沈令承瞧着她这么不上心的样子,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你二哥哥的事情,你便不要再问了。”
沈长乐打小就给沈如谙求情,所以其实早就求出门道来了。这会她要是死乞白赖的,只怕二哥哥还得继续受罪呢。
此时沈令承开口,便表明她的小计谋又一次奏效了。所以这一次她说道:“爹爹,叶菱与我自小就相识,也时常来家中。祖母是知道她的秉性的,若是这次她能好起来,也不失是凑成了一对佳偶。”
“佳偶?就你二哥那样子,还能是个好丈夫吗?”沈令承只觉得半辈子的脸面都被丢尽了,“他趁着人家叶姑娘病了去提亲,算是个什么事情,这不是趁火打劫?”
沈长乐:“……”
突然她发现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三兄妹之中,二哥哥被爹爹惩罚的最多。原本她还以为是二哥哥太过顽劣呢,如今看来,这完全是因为爹爹和二哥之间的思维完全不在一个方向嘛。
“爹爹,当时叶菱受重伤,二哥是觉得这都是自己的过错。他是怕日后叶菱万一有什么后遗症,这才会一力承担下来的,”虽然沈如谙并未和她说过心中的想法,但是凭借这么多年兄妹的感情,她能理解二哥哥的做法。
最起码在那个时候,他的决定让叶家两位长辈十分感动,也给了他们安慰。
沈令承坐在椅子上,一时没有开口。其实关于这件事,他的顾虑也并非没有道理,若是有熟知沈如谙性子的人,肯定会知道他就是为了承担责任。可要是不知道的人呢,还以为沈如谙是觊觎叶菱已久,趁着人家姑娘受伤了,就霸王硬上弓。虽说这种想法的人应该不会多,可要是有一个,那也会对沈如谙的名声造成影响。
卫国公府本就家大业大,现在又有了一个王爷女婿,更是引人瞩目。所以别说两个儿子了,就是对他自己,如今沈令承都是严于律己,生怕做出什么让人诟病的地方。
“你二哥都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还这么莽撞,我便是罚他,那也是应该的,”沈令承又哼了一声,不满地说道。
沈长乐低头,不敢反驳。可是心底却不以为然,龙生九子还子子不同呢。这世上人的性格本就是千变万化的,要是人人都像大哥哥那样成熟稳重,那世上估计也没这么多忧愁了。虽然二哥的性子是比大哥要跳脱,可是他勇于承担,遇事表现地那么男人,她可一点都不觉得她的二哥哥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爹爹,您就饶了二哥这一会吧。况且现在外面这么冷,你就是要罚他,也换个法子罚嘛,这要是万一冻坏了他的腿,日后他连参加科举考试都不行了,”沈长乐一个劲地在旁边说道。
沈令承见她连科举都搬了出来,气得在她额头上毫不留情地弹了一下,怒道:“你这丫头,这话也是能胡说的。”
“您看看,您看看,我就说您肯定是心疼二哥的,您要是觉得面子上下不来,我过去先帮您狠狠地骂二哥哥一顿。让他到您身边认错,他要是敢不认错,就让他三天不许吃饭,”说着,她便伸手摇了摇沈令承的手臂。
沈令承瞧见她许久未见的小女儿姿态,微微一笑,虽然板着脸,却还是说道:“去吧,去吧,去解救你的二哥哥去。”
等沈长乐和沈如诲一起赶过去的时候,沈如谙在祠堂里面跪着,脸色冻地铁青,连嘴都冻地呈乌紫色了。
“大哥,长乐,你们来的也太慢了吧。”
他回过头,一瞧见哥哥和妹妹,便是笑着抱怨。
沈长乐看他还有心思说笑,登时怒道:“就应该听爹爹的话,让你在这里好好跪着,好好冻冻你。”
“所以我就知道我的小长乐,肯定不会不管她的二哥哥的。”沈如谙掀起嘴角,露出邪魅一笑。
沈长乐虽然说着气话,却还是赶紧上前瞧着他。待他撑着手臂起来的时候,谁知脚下竟是一软,整个人差点摔倒了。幸亏旁边的纪钰,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沈如谙瞧是纪钰扶着自己,笑着自嘲道:“看来我这祠堂跪得还算值得,让王爷扶了我一回。”
“你要是跪地昏过去了,王爷说不准还能背你一回呢,”沈长乐见他一副‘死性不改’的模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沈如谙啧啧了两声,忍不住感慨道:“都说这女子成了亲之后,就会性子大变。我原以为都是骗人的,如今看着你倒是又觉得是真的了。你瞧瞧你,那会在家里的时候,成天二哥哥、二哥哥的叫着,多甜啊。这会竟然狠心地盼着我昏倒。”
“女人心呐,海底针。”他摇着头,痛心疾首地感慨。
一旁的沈如诲哼了一声想,显然是对于他的胡言乱语才是不想评价呢。
至于另一边的纪钰,则是微微一笑,淡淡说道:“那看来是我的错了,是我把她宠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