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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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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谢衡之离开皇宫时，还未到酉时，天色却混沌不清，云层厚重如墙，不见丝毫轻盈之感。

&esp;&esp;上京的冬天是一年比一年冷，狐毛大氅也挡不住如刀的风。

&esp;&esp;一路回来，人就像在雪地里裹了一圈，周身都带着凝结的寒气。

&esp;&esp;进了谢府，却见下人们抱着各种东西进进出出，似乎很忙。

&esp;&esp;谢衡之隐隐感觉与亦泠有关，便问道：“夫人呢？”

&esp;&esp;婢女道：“夫人在老夫人那儿呢。”

&esp;&esp;早在谢衡之成婚后没几日，谢老夫人就以自己喜静，且心疼儿媳水土不服为由免了每日的晨昏定省。

&esp;&esp;实则是她乡野出身，学不来上京贵妇那套繁琐的规矩，也不知如何与书香门

&esp;&esp;亦泠一连串说了这么多，连跟在谢衡之后头的利春都听蒙了。

&esp;&esp;利春抬起头，果然见谢衡之的眼神也很意外。

&esp;&esp;他盯着亦泠久久没说话，而亦泠也以一种理所应当的眼神回看着他，丝毫不觉得自己过分。

&esp;&esp;沉默半晌，谢衡之收回了目光，没给回应，转头往侧旁的书房去，只丢下一句低语。

&esp;&esp;“你怎么不顺便替我找几个干爹干娘回来。”

&esp;&esp;他的声音很轻，但亦泠还是听见了。

&esp;&esp;眼睁睁看着谢衡之头也不回地进了书房，她的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esp;&esp;这话是什么意思？

&esp;&esp;难道她提的要求很过分吗？

&esp;&esp;直到利春关了书房的门，亦泠才气呼呼地离开。

&esp;&esp;嗐。

&esp;&esp;其实利春觉着夫人给谢衡之安排的那些鸡零狗碎的琐事虽然无理了些，但人家毕竟刚受了这么大委屈，又还在病中，张口哄哄怎么了？

&esp;&esp;非得嘴坏一下把人气走。

&esp;&esp;关好了门，利春回头往书案边走去。

&esp;&esp;谢衡之背对着他，面朝墙面。抬手转动博古架上一盏花樽，壁板边龙骨发出响动，护墙板向两边折叠，一张铺开的大梁江山舆图徐徐出现在墙面上，上头山川、城镇、四方地物一应俱全。

&esp;&esp;利春已经研究过这张舆图多次，但每一回目见，还是将他震慑得移不开眼。

&esp;&esp;这一刻，利春忽然理解了谢衡之刚刚为何那般没有耐心。

&esp;&esp;人家平日里看的是江山舆图，理的是天下大事，回家却莫名其妙被妻子问也不问就安排了一堆鸡毛蒜皮的琐事，那不是大材小用，是巨材小用。

&esp;&esp;若换了利春，若未来的妻子这般对他，他也是要生气的。

&esp;&esp;见谢衡之全神贯注心无二用地盯着墙上的舆图，利春更是确定了这一点。

&esp;&esp;就在这时，谢衡之侧头，以余光看向利春。

&esp;&esp;“刚刚夫人说的你都记下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