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亦泠的思绪几乎已经惊到停滞,望着眼前这个已经有些熟悉的男人,嚅嚅说道:“……你就不怕吗?他可是圣上的长子。”
&esp;&esp;“怕?”
&esp;&esp;谢衡之背转过身站到了炭盆桌前,抬手取暖。
&esp;&esp;亦泠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能听见他云淡风轻的声音。
&esp;&esp;“他敢动我的人,就该想到有今天了。”
&esp;&esp;
&esp;&esp;什么叫做……动他的人?
&esp;&esp;亦泠原本以为谢衡之今日所作所为都是为东宫扫清障碍,不论手段如何,都是早晚的事情。
&esp;&esp;毕竟皇位只有一个,太子与大皇子又明争暗斗多年,最后必有一人不得善终。
&esp;&esp;可听谢衡之这意思,其实似乎还含有私人恩怨?
&esp;&esp;那便更令人毛骨悚然了。
&esp;&esp;“他动谁了?”亦泠小声问,“你母亲?”
&esp;&esp;谢衡之回头瞟了她一眼,没说话。
&esp;&esp;“难道是谢萱?”
&esp;&esp;亦泠忐忑地等着谢衡之说话,却只见他定定地看着她,并没有要给出答案的意思。
&esp;&esp;“到底是谁?”
&esp;&esp;亦泠又问,“难不成是你的部下?”
&esp;&esp;面对亦泠的追问,谢衡之不仅没有开口,反而沉默着看了她许久,随即哂笑一声,转头离开。
&esp;&esp;踏出厢房时,他吩咐道:“刀雨,护送夫人回京。”
&esp;&esp;什么意思啊?
&esp;&esp;亦泠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看着谢衡之的背影远去。
&esp;&esp;渐渐地,那股栗栗自危的感觉又卷土重来。
&esp;&esp;虽然谢衡之并没有说出他和大皇子有什么私人恩怨,但毋庸置疑,他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esp;&esp;且胆大包天,无所不敢为。
&esp;&esp;面对这样一个男人,亦泠不由得审视起自己的处境。
&esp;&esp;她真的能等到报仇雪恨的那一天吗?
&esp;&esp;谢衡之当着圣上都敢明火执仗陷害皇子,她拿什么对付他?拿自己满脑袋的金银珠宝吗?
&esp;&esp;“夫人。”
&esp;&esp;在亦泠出神时,刀雨进来唤了她一声,“该准备回京了。”
&esp;&esp;侧过身,见刀雨和谢衡之竟是如出一辙的淡定。
&esp;&esp;亦泠越发迷惑了,他们这一行人就丝毫不怕事情败露吗?
&esp;&esp;这一次构陷的可是皇长子,还以整个罗天大醮做局。若是东窗事发,谢府有几个脑袋够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