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半月心说怎么还攀比上了?
“相亲,”余奥就像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聊,“怪不得。”
李子丰不懂就问:“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我穿这样。”姜半月替余奥回答。
姜半月这就等于自己打了自己的脸——昨天,她说她是为了余奥才穿得这么兴师动众,今天,她又为了另一个男人。
但姜半月怕打脸吗?
不,她不怕。
该吃吃,该喝喝。
李子丰和余奥进行了“老板和老板”之间的对话。李子丰知道姜半月在一家房产中介上班,理所当然觉得余奥只是一家房产中介的小老板,和他这个跑运货的小老板旗鼓相当。他说这年头,钱都被金字塔塔尖上的人集中了去,上班的人,大不了就没班上,反倒是他们中间层,搞不好负债累累。
“是这样吗?”姜半月对余奥见缝插针。
她知道“维康厚姆”是他篮子里的一颗鸡蛋,但不知道他的篮子有多大、有多满,闲着也是闲着,刺探一句。
“是,”余奥默数了桌上仅剩的烤串,一,二,三,三串,“我最多再坚持三个月。”
姜半月咬了舌头。
她这一多嘴,余奥给了她三个月的死限。
李子丰仗义地拍拍姜半月的肩膀:“大不了,你来我这儿,我少说再坚持个半年。”
“以我的车技……”
“谁说让你开车了?只要你不嫌我庙小,你来我这儿干财务。”
顿时,姜半月嘴边是王娴娴总唱的一首老歌:咱们那个老百姓呀,真呀真高兴!
她是真高兴。连日来,她就怕“维康厚姆”破产,怕丢了这个饭碗,有了李子丰伸出的橄榄枝,她至少有条退路。她再一看余奥……这是余奥今晚第一次结结实实地看着她,不再是一掠而过。
怪她。
当着老板的面,一颗跳槽的心蠢蠢欲动,老板能不用眼神杀人吗?
杯中酒,李子丰敬姜半月:“多亏你,我妈这个月不会再叨叨我了。”
余奥不疾不徐:“你们相亲还弄虚作假?”
“也不完全是。”李子丰兴致勃勃,“余老板,你平时看小说吗?”
哎哟,姜半月知道李子丰这是要梅开二度……
从始至终,余奥对李子丰体体面面:“看的不多。”
“小说里好多我和她这种,被迫来相亲,到这儿一看,认识,再续前缘这不就来了吗?”
“你推荐我几本。”
姜半月百无聊赖地嚼着花生米。推荐?好一个余狗,说好听了是捧场,说不好听了是虚伪。他会看才怪。
“没问题!”李子丰如数家珍,“还有追妻火葬场,也好看。”
追妻火葬场?这个词不在余奥的字典里,但不妨碍他捧场或者虚伪:“好。”
“时间不早了……”姜半月酒足饭饱。
李子丰率先:“买单!”
“这顿我请了,”店老板出面,“余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别别别,”李子丰谢绝,“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