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为了rossela而来,现在那两个原住民老人醉酒不醒,也做不了更多事。宋维蒲点点头,回头进了那间被新游客占满的房间。
木子君听到他们大声和宋维蒲打招呼,他也语调自然地回应。她看着关上的门发了片刻呆,便回到了左侧的房间。
在外面晒了一上午,中午又出了意外,她一回床上就觉得很困。补觉前看了一眼手机,信号竟然回来了。
一条未读短信躺在收件箱里,她看着屏幕上的“steve”眨了下眼,反应过来,这是墨尔本的steve。
steve:[找到rossela了吗?]
木子君侧过身回复他。
kiri:[还没有,不过打听到一些消息,明天会有进展]
steve:[ok]
steve:[所以river现在到底知不知道你知道了啊……]
长进的确不少,这么拗口的句式都会用了。木子君盯着屏幕上的一长一短两条信息,慢慢键入回复。
kiri:[他不知道]
kiri:[他希望我知道的时候,我再知道就好了]
steve那边停了片刻,回复她:[中文看多了好奇怪,好多知道一起出现,我忽然就不认识这两个字了]
木子君忍不住笑起来。
kiri:[ngrats]
kiri:[这就是中文阅读的最高境界,不认但懂]
很幸运,这次手机信号来了就没有再消失。处理了一会儿和其他人的未读信息,时候已晚,木子君起身和宋维蒲去附近吃晚饭。他状态好了不少,手腕上的伤口也开始结痂,两个人慢慢往青旅的方向走,她问起来:“你房间新舍友怎么样?”
“吵得要死,”宋维蒲摇摇头,“十几岁就是精力旺盛。”
“你也才十九好不好。”她笑。
“十九和十五六差多了。”他说。
两个人进了青旅,门口的服务员又早早下班了,留下一桌子装着钥匙的白色信封。木子君在他前面背着手倒走几步,忽然停住脚步,伸手指了指他嘴角。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她煞有介事,“涂不涂润唇膏?”
宋维蒲:……
木子君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把内心的天人交战写在脸上。
从昨天落地算起,两个人抵达爱丽丝泉已经超过一天一夜。如果说昨天还在适应沙漠的干燥,今天身体的反应已经全都显现出来。她一天三次都觉得唇角沙裂,宋维蒲纯靠喝水扛到现在,估计私下痛得要死。
“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啊?”木子君无奈。
“我……”宋维蒲目光落向她放着润唇膏的衣兜,终于松口,“我幼儿园的时候……”
……可以追溯到这么久远的吗?
他眼睛一闭,绝望道:“我外婆给我涂润唇膏涂成口红,还把我送去上学了,我被笑了好久,有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