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德长公主是皇帝亲妹,现在不能出手。”窦明昭不急,如今那位新帝还不一定能做多久,她等得起。
“皇帝亲妹?”
窦忠这才想起来,光记着他们家姑娘回来的事,倒是把那小子给忘了。
“现在可不是喽!”
窦明昭微愣,又紧接着道:“今日的龙凤旗?是谁反了?”
窦忠哈哈大笑,窦明昭不明所以,转头看向大哥,却见他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安玉珠疑惑道:“那几个不都一个样?难不成换了一个更好拿捏的?”
柯素书拧眉,侧身凝神贯注盯着窦忠。
“不是,都不是……”窦忠看向女儿,“猜猜?”
窦明昭眼前忽然浮现今日那人的眼睛……那双丹凤眼渐渐与记忆中的眼睛重合。
不同的是,今日那双眼睛锐利冷冽,拒人于千里之外,而记忆中那双眼睛柔和慈爱,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亲近。
“他没死。”
肯定,而非疑问。
“你是说……太子殿下?”
饶是一向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柯素书也展露一丝惊讶,窦忠瞧着老妻这幅少见的样子笑弯了眼,满足道:“确实是太子殿下,不过如今该称之为陛下。”
“死而复生?当真是惊天奇闻!”
安玉珠撺掇着窦明璋,“快给我讲讲,这么个奇闻怕是一辈子都难见上一回。”
窦明璋无奈看着妻子:“怎可置喙皇家之事?”
“切!”安玉珠嘟嘟囔囔:“就你古板。”
说完她又兴高采烈起来,幸灾乐祸道:“真是恶有恶报,到嘴的鸭子都飞了,那老太婆怕是要气死!”
“为时尚早,”柯素书道:“先帝在位时,眼里只看得见太子,对其余几个子女毫不关心,可先帝只有那一个女儿,不论谁坐上皇位,都只有这一个妹妹,无论是做样子还是真感情,都不会任由平德长公主受委屈。”
安玉珠闻言看向不为所动的小妹,迟疑道:“可陛下当年……陛下跟着爹在西北待了那么多年,咱们家与孙家、与孙皇后交情颇深,怎么——”
“无论何时,都不可与上位者谈感情。”窦忠唏嘘不已,“咱们家这样,不是鸟尽弓藏,已经是帝王心善了。”
“行了,我和明璋先去看看孩子,今天是个好日子,晚上喝两口!”
话音刚落,柯素书皱了皱眉。
“——三杯。”
窦忠转头看老妻,瞪了半天,柯素书依旧皱着眉,窦忠坚持半晌终是妥协道:“好好好,三杯就三杯。”
他拍了把女儿的脑袋,大步往前边走边嘟囔着:“都多少年的伤了……啧啧,家有悍虎啊……”
声音逐渐消散,窦明昭抬手摸了摸发髻,若有所思。
是夜,窦明昭坐在床头,轻轻戳了戳儿子红扑扑的脸蛋。
“睡得这么沉,看来今日是玩疯了。”窦明昭轻声笑笑,伸手为云淮掖了掖锦被。
“也是,自你出生,从没有这么自由过。”窦明昭声音轻不可闻,“这世道当真可恶,偏偏有那么多人浸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