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还有一个心事重重的黄五。
一群鲜衣怒马的人走过后,工匠们又低下了头。
温饱不知,心神麻木,诸事何关己。
黄老爷很干脆,穿坏拐绕到了断崖,把人引至郭怀懿撬锁的那个山洞。
知道自己将死的人行事都很干脆。
曲径通幽,山洞旁又毕竟只有供一人行的短壁沿。
羽林军和钟家护卫军留在了外面。
厚重铜门艰难地开启,新木气息扑鼻,眼目也有些不适。
随即,几百辆崭新战车暴露在一群人视野之中,车毂铆钉反射明光。
“这是……耶律将军命小人在上半年修造的战车。”
黄三可能已经适应了罪恶被突然揭发的丑陋、恐慌、挣扎,此刻语气竟很平静,甚至带有一丝叹息。
“这样的山洞还有几个?”钟落强忍下心中不可名说的激动,严声问那黄五。
“禀王爷,都是同样规模的山洞。藏匿战车的有三十余个,兵火十余个。”
“其他的山洞都在哪儿?”
“王爷请随……”
“随……我——”
话说了一半,那黄五突然口塞殷红,闷声倒地。
完颜旻、钟落、御风三人皆是一惊,忙蹲下查看他口舌。
林场老爷胸口直挺挺插着一支重剑,正中要塞。
断崖外部听见打斗声。
混着血的牙口忽然张启,含混不清地发出两个音来:“蛇,蛇——”
鲜血浸泡了满口白牙,眼珠恨恨瞪天。
御风试他鼻息。
“死了。”
“他当然是死了,一条出卖主人的狗,活着何用。”
突如其来的冷虐淡漠声音在凉夜里显得刺耳。
闻者抬头。
几米开外断崖崖头站着的人,不是聂欢是谁。
身后依稀站着一排银灰鹰面,青灰护甲的武士。
聂欢狞笑,面具下的脸阴沉诡异。
“我早就觉得这条狗今日气息不对,原是被小郡王给倒戈了。”
几柄长剑一同出鞘,三人飞身上了断崖。
“聂欢,你是哪家的狗,有种报上身家来。”
回答是阴鸷的冷笑。
“王爷还是考虑如何给自己收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