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抠说:“我说郭奉孝,这学馆城中酒肆近百,卖酒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为什么独盗陈氏黄汤?”
郭嘉一口酒下肚,吐了一口酒气,反击说:“陈老抠,瞧你这话说的,我这是在给陈氏黄汤扬名。”
陈老抠又问:“你可曾付过酒钱?”
郭嘉说:“还管我要酒钱,你应该倒找我钱才对。”
陈老抠口舌笨拙,说不过郭嘉,抬头看见刘正和赵云,见那刘正身负正气,一表人才,就引为神助,快步上前,抓住他的手,来到郭嘉的面前。
陈老抠说:“这位公子,你来评评理,这郭嘉是不是太过分了?”
刘正正在寻找郭嘉,没有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刘正问:“掌柜的,你确定这个小酒鬼就是郭嘉,就是字奉孝的那个郭嘉?”
陈老抠说:“这是自然。”
陈老抠又引老客为证,众酒客点头称是。
郭嘉见刘正怀疑他的身份,顾不上饮酒,忙跳到凳子上,与刘正对视说:“喂,你这人好不讲道理,小爷我这般玉树临风,别人想要冒名顶替,有这个资格吗?”
刘正清了清嗓子,问陈老抠:“掌柜的,你确定要我来主持公道?”
陈老抠见刘正一脸真诚,心中有数,便说:“确定!”
刘正又问郭嘉:“小酒鬼,你呢?”
郭嘉说:“我不叫小酒鬼,我是郭奉孝,人称风流倜傥小太公。行,就你了。”
郭嘉之所以同意这么做,是因为感激陈老抠赠酒之德,不忍心令他为难,遭遇到老客们的诘难。
刘正见当事双方一致同意,便提出了几个问题。
刘正问:“郭嘉天下名士,贤名远播,众人可服气,特别是陈老抠,可是服气?”
陈老抠坦诚之人,回答说:“服气!”
座上老客点头称是,承认了郭嘉的名士地位。
刘正又问:“郭嘉只饮陈氏黄汤,可否正确?”
陈老抠和众人一致声称,郭嘉只爱陈氏黄汤,对其他酒品均不屑一顾。
刘正再问:“天下名士郭嘉,独爱陈氏黄汤,这是不是替陈氏酒肆扬名?”
一众老客见刘正说得在理,便点头称是。
陈老抠理屈词穷,只得承认刘正的说法。
刘正便问陈老抠:“既然郭嘉替陈氏黄汤扬名的事实清楚,且又是独家代言人,作为酒肆,是不是应该付给劳务费?”
陈老抠本想说双方没有定下劳务契约,不应该支付这笔款项,又惧怕坏了名声,于是就问郭嘉:“郭奉孝,你认为这劳务费应该是多少?”
郭嘉心想,若是分文不取,恐座上老客不服,更是辜负了刘正的一番说辞,于是就说:“一金便好!”
陈老抠本以为郭嘉会狮子大开口,却没有想到他会如此仗义,便取出一金交给了他,算是了却了这段酒肆风波。
刘正三人出了酒肆,径直向郭嘉的草庐走去。
三人坐定之后,分别作了隆重的自我介绍。
完毕之后,刘正问起了郭嘉:“奉孝,我观察此地,很久没有人打理了,家中还有什么人吗?”
郭嘉叹了一口气,回答说:“本来家有老母一人,相依为命。只可惜生了重病,没有钱医治,后来有太平道符士出现,赠符相救。母亲饮下符水之后,药不对症,不见好转,便撒手人寰。奉孝无能,独自生活在这里,虽有薄名,却当不得吃饭穿衣,着实可笑?”
刘正问:“奉孝可知这符水的制作原理?”
郭嘉说:“把天下蔓延最广的几种疾病用药,熬取汁液,又加以颜色,取量书写于符纸之上。若是符药对症,便是治好了,谓之心诚;若是药不对症,便是治死了,谓之心恶;再若是符药对症,却又药力不足,便需再饮一碗,谓之加善,以博取天恩,谓之奉行。此三者,都是愚民惑士的举动,偏偏世人深信不疑,嘉纵是有千般智计,奈何却人微言轻,志气难张。”
刘正说:“奉孝大才,当知学馆城将面临着灭顶之灾,城中建筑多为木材,将来恐有横祸,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