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跑了一路,结果再谢文瑾又一次得意地回头看时,他被一个杀猪的屠夫按倒在了地上。
等杨清容追到了,那屠夫就说,“小娘子,人我是替你逮住了,可你听老汉说一句,这读书人多是负心之辈,你与其管着他,还不如赶紧换一个老实的。”
杨清容听了这话尴尬得很,瞪了谢文瑾一眼,都怪这个傻子,跑什么跑,这下让人误会了吧。
她只好附和了那屠夫几句,一把提住他的衣领,和芝芝一起将他拖了回去。
“哎哎哎,别扯了,我自己走。”谢文瑾一路上怂怂地不敢说话,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就被拖回了买面具的小摊上,还被强行戴上了杨清容选的猪头面具。
“我看你就是个猪,这都能被抓住,你平时不是很能的吗?”
谢文瑾也不甘示弱,又给她戴上了西施狗的面具,“那你就是只会咬人的小狗。”
两个人说着说着相互看了一眼,一起指着对方大声笑了起来。
杨清容收起了神色偏过了头,也没赶他走了。“你鬼点子多,过几日我要去外祖母那,你帮我挑挑上门的随礼。”
谢文瑾摇着扇子故作风流,只是配着他的猪头面具,总显得憨傻有余,潇洒不足。
“这你可是问对人了,我每次给你送的,哪回你不满意。大长公主身份贵重,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所以给她送礼既要华丽又要有心意。”
杨清容强忍着笑意,故意没点破,“你这和没说有什么分别。”
谢文瑾也忘了自己还戴着面具,忙不迭地在杨清容面前显摆,“你别急嘛,这正要说重点呢,我听说西市新开张了一家绘瓷馆,可以亲手制瓷绘景。你自己做上一个,再央你娘将库房里的那支春带彩兰花拿来配上,岂不是心意和贵气都有了?”
杨清容细想了一下,“这法子却是可行,不过得先去一趟珍宝阁,我听说他家新上了一盆金枝缠的福禄寿三色牡丹,拿来做配更合适。”她印象里这位外祖母,和她的偏好差不多,兰花还是太素净了些。
谢文瑾将扇子一合,一拍额头,这不是巧了,那三色牡丹原是他看好的,打算买来送给她做生辰礼的,如今惟有另选了。
珍宝阁和绘瓷馆都坐落于西坊的长宁街上,满大都最好的铺面除了另一处九华街,便都在此处了。
几人也没去别处逛悠,直直地朝着珍宝阁走去。
那伙计虽没见过他们,但却极有眼色,知道是贵客,热情地迎了上来,“哎哟,这可真是贵人迎进门,添福添喜啊。您二位里面请。今儿个是来选礼,还是给自家添置些物件的?”
芝芝按着杨清容的吩咐说道,“是要送礼,我们姑娘听说你家新上了翡翠牡丹,快些摆上来瞧瞧。”
伙计一听便知道,做主的是这位姑娘,连声夸赞道,“姑娘您可真是消息灵通,不过要瞧这牡丹,您可得随小的上二楼。这是大件,若是磕了碰了,卖了小的都赔不起。”
杨清容有些不耐烦地催了一句,“那还不带路。”
不过这事却没这么顺利。
杨清容随着伙计走到半道,就看见楼上已有了一位娇客,站在那牡丹前。她的声音婉转柔和,正向身后的男子娇声说着话。
“殿下,这牡丹雍容华贵,缠以金枝,这样的物件就应当献给皇后娘娘……”
苏梦娴看见他们,就没继续说下去,而是端庄地全了个礼,“梦娴见过县主、谢大人。”
太子听见苏梦娴的声音,注意到相携前来的两人,露出了不悦的神情。
这还没入东宫,就与外男私会,这样不知检点,梦娴说得不错,果然不堪为正妃。
杨清容自觉晦气,竟然是太子和苏二姑娘苏梦娴。
既然遇上了,她又不好装作没看见,只得忍耐着几乎要喷涌而出的恨意,低下头握紧拳头向太子行了个万福礼,“见过太子。”
不过对苏梦娴她是连一个眼神都欠奉,毕竟如今她是县主,她就只是个大臣之女。她愿意搭理她,是她的福分,不愿意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