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棠笑了起来:&ldo;嗯,那就太好了。&rdo;
她话音刚落,前年开车的余年突然猛地踩了一脚刹车,他这刹车踩得急,后备箱的箱子砰地一声撞到后座,车子的轮毂也发出了&ldo;吱‐‐&rdo;的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徐临川坐在副驾驶,系了安全带,但差点被安全带给勒得喘不上气来,惊道:&ldo;怎么回事?!&rdo;
而坐在后座根本没系安全带的人就更惨了,因为强大的惯性直接一头朝着前面撞去。沈陵宜一手撑在前椅背上,一手拉了聂棠一把,可是冲力太强,她的额头磕在他的下巴上,发出了砰地一声很不详的动静,人也直接撞到了他的身上。
沈陵宜倒抽了一口冷气,觉得自己肋骨大概都被她一肘子给捣断了。
聂棠抬起头,用她那双像是会说话一般的眼睛凝视着他,给人一种&ldo;我只注视着你&rdo;的错觉。尤其是,她仰起头,车窗外的路灯所散发出的微茫正好映在她的唇上,为她殷红的唇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泽。她双唇微微分开,唇珠精致,看上去就好像正在无声地引人采撷。
沈陵宜只觉得自己的思绪变得混沌起来,思考的流速变得缓慢,他慢慢地低下头,伸手扶在她的腰间:&ldo;你没事吧?&rdo;他的声音有点哑,周围的气温也在这个密闭的空间不断升高,灼烧得他有点坐立不安,但幸好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有点香甜,还带着草药清苦的味道,很能安抚人心。
……
余年下车去转了一圈,仔细地把车轮胎都检查了一遍。
他突然在机场高速上一个急刹车,幸亏后面没什么车子跟着,不然非要出交通事故不可。
徐临川见余年脸色铁青,觉得他大概是开车压到什么东西了,回头正要喊沈陵宜,却发觉他正和聂棠四目相对,他那只手还很不老实地放在她的腰上。
他忍不住啧了一声,在心里谴责他,嘴上一直说着不要不要,现在身体还不是很老实?
这样有意思没意思?
他伸手,在椅背上拍了拍:&ldo;余年好像压到什么东西了,下去看看?&rdo;
他倒不担心余年开车压到人,因为他就坐在副驾,这么宽阔的机场高速上躺着一个人的话,他肯定也早就看到了。就是蜀地好些地方阴气重,他们又不是普通人,很容易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东西,弄不好余年就是撞到这种东西了。
沈陵宜被他这样一说,完全从那些绮丽的念头中挣脱出来,又说:&ldo;你留在车上,我下去看看。&rdo;
聂棠很乖地嗯了一声,就挪到边上去了,还用她那双好像会说话的眼睛继续凝视着他。沈陵宜被她目送着,都觉得自己手不是手,脚不是脚,迈出的步子也变得别别扭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挑不出不对劲的地方来。
聂棠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黄鼠狼就蹲在她随身的小包里,时不时探出头去四下张望。
隔了十分钟,他们都回到车上。余年的脸色还是铁青的,一直解释说:&ldo;我刚才开车的时候,真的感觉轮胎压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有点弹性,就跟人的身体一样……&rdo;
徐临川听他这解释,觉得他这样还不如不解释,尤其是&ldo;就跟人的身体一样&rdo;这句话,听了就觉得毛骨悚然:&ldo;可是我们刚才都找了一遍,啥都没有,你自己也亲眼确认了。&rdo;
&ldo;但是我真的觉得压到了什么东西,那种感觉很微妙,我说不清楚,但是绝对不是错觉‐‐&rdo;
&ldo;最好你那都是错觉,&rdo;徐临川深吸了口气,&ldo;不然你就是压到一个大活人了。问题是,为什么在这之前,我们都没有注意到路面上躺着一个人?就算我们都没注意到,那么为什么那个被你压到的人又不见了,难道他在这之后又自己站起来跑了?&rdo;
余年板着脸,据理力争:&ldo;这些我暂时都没办法解释,但是我真的感觉到‐‐&rdo;
&ldo;好了,别吵了,先开车吧。&rdo;沈陵宜摸了一下他手腕上的古铜币,&ldo;等下开车开得小心点,要是真有什么东西,总归还会再出现的。&rdo;
第93章到达比赛住宿地
余年脸都要绿了,这种开车莫名其妙压到人的感觉他可不想再体验一次了:&ldo;别说了,但愿等下不会再碰到了!&rdo;
这下,他开车非常非常地仔细,速度也放慢下来,似乎有点风吹草动他就打算跳车逃跑似的。
反正徐临川就是觉得,余年有赛前综合征,从而产生了错觉,他还表示自己很能理解他的担忧,因为他也有赛前综合征……
聂棠还是没什么反应,也不参与他们之间的讨论。她只是安静地望着车窗外面,看着路边一闪而过的绿化带和整齐划一的路灯,点点灯光落在她的眼睛里,又催生出更加璀璨夺目的光晕来。
沈陵宜看着另一边的车窗,车窗玻璃上有贴膜,所以他能从自己面前那扇车窗上望见她的侧影,其实他早在飞机上就有种奇特的感觉,好像她对飞机、汽车这些交通工具都不太熟悉(显然这并不可能),眼睛里时常透着好奇的光,她的眼睛偏偏还很亮,那好奇的光芒就特别明显。
这可真是有点可爱了。
……
幸运的是,他们一直到达参赛组委会指定的住宿地,也再没有碰上一点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