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对督军府影响颇大,说不定家都要连累没了。
肖庭川明白他的担心,宽慰说:“科林死了又怎么样,我们的人也死。。。”他及时打住这句话,补救道:“都是命,都得赔,何况他们威胁在前,再怎么也不占理。”
天差不多亮了,倒是个好天气,那抹黄灿灿的光从天边破开,慢吞吞爬上来。
傅荣卿从码头回三景园带了满身的疲惫,他爹傅瀚林也刚到家不久,一路奔波本该好好休息,念着一家人担心他好久,再怎么也得撑着一起把晌午吃了。他哥傅荣城也乖乖在家,难得一家人,傅荣卿便没有直接上楼去。
“爷,金匠把您上回定的金镯子送来了。”
唐轶晃着车钥匙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四方的红木盒,里边正是他说的金镯。
因为做工繁复,中途换了好几个师傅,最后选定的这位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师,找到他的时候正好有空闲,才将金镯子刻好了。
定镯子前,傅荣卿琢磨不好商昀秀的手腕大小,怕小了也怕大了,于是趁秀秀在身侧睡着,二爷用手握着量,之后用自己的手比了个大小给师傅,给完觉得粗糙,担心不精准,就又拿了量尺在夜里悄悄量,他把两只手都量精准了。
当时傅荣卿在想什么呢?
他在想万宝楼那个躺在婴儿车里的孩子,手上纳福保平安的金镯子寓意真好啊,他在想他的秀秀也该满身福气,享一辈子的平安。
傅荣卿心一阵发麻,落寞看了一眼,没有上手接这木盒,甚至不好奇金手镯做成了什么样,适不适合商昀秀,他不敢看也不能想了,于是吩咐唐轶先放在书房的柜子里。
唐轶放上去又下来,听他爹的话,从药铺里带了好些补身子的中药给傅瀚林,已经按每天的用量拿给厨房了,他道:“老爷,我爹在忙,下棋的事儿可能要拖到年后。”
“你爹一直是个大忙人,我不强求他了。”
傅瀚林故作大度,摆手算了,让唐轶别急着走,等着一起把午饭吃了。
傅瀚林和白知秋在客厅坐着继续刚才的话。隔这么多天没见,白知秋担心够了,哪儿也不想去,就守在傅瀚林身边。
她说到大儿子,便问:“瀚林,还记不记得颜家那个小女儿?就是去年,我们在饭店遇到过的那个小姑娘。”
傅瀚林一点印象都没了,偏头问她:“小姑娘怎么了?”
“颜夫人前些天问咱们荣城了,我觉得无缘无故怎么会问呢?是暗示吧?咱儿子哪个长得差?荣城呢,只是对生意上的事不感兴趣,其他方面还是很优秀的,咱们俩的是儿子,该主动些,让城儿主动约着见一见,怎么样?”
“他要是能成家啊,我烧高香。”
傅瀚林说:“见一见肯定好,要他自己乐意去啊。”
说这话的时候,两兄弟正好过来。傅荣城听到是颜家的女儿,不好意思左摸摸右看看,书呆子气都减了些,没有正面答复,只说一切听爹娘的安排。
这话可就有意思了,说不定两个小年轻在私底下就见过不少次。
傅瀚林则问小儿子:“我听说那个北特·科林死了?商昀秀呢?”
他是一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在国外那段日子,商昀秀时常来看他,虽然下棋方面实在笨拙,煮的茶倒是好喝得很,现在回来了还有点想念那茶的味道。
傅荣卿坐在他哥边上打了个哈欠,虽然疲惫无力,却像没事人一般捏着手上的火机把玩,回答道:“他不见了。”
傅瀚林倒是没往严重了想,自家儿子这种反应估计也严重不到哪里去,吵架了也说不定。
“商昀秀这孩子…挺好的。”
傅瀚林觉得这话奇怪得很,于是别扭地咳了咳,甚至不好意思看了自家夫人好几眼,说:“卿儿,你和他的事儿我不管了,以后随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