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遗体,很难得。
师兄喊小松去帮忙,小松没多想就答应了。
师兄在楼下给她疯狂招手,“这这这呢!”
医学楼上来来往往的人都穿着白大褂,白花花一片,像是造纸厂里生产出来的白纸,没有任何标记,每张都一模一样。
小松走过去,师兄带她进楼里,说:“新鲜的大体老师跟模型可不一样,你待会儿见着了,怕也别出声,这是对人家的基本尊重。”
大体老师,是学院对遗体的尊称。
小松说:“我没那么胆小。”
师兄说:“话别说太满啊。”
师兄果然是过来人。
看完遗体,小松几乎是从楼里逃出来的。送到学院的遗体,已经是医院进行过冷冻处理的,它还保留着死者生前的样子。
师兄追上来,给她递了瓶水,乐道:“就你这样,之后上手的时候该怎么办啊。”
小松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觉得悲伤。
今天的这位“大体老师”,肝病去世,跟她年纪差不多大。
小松坐在花园的小板凳上,喝了水,压了压惊,“我没事,就觉得挺可怜的。”
师兄说:“没事,见多了,就没这想法了。”
师兄还要去解剖室帮忙,小松先回去了。宿舍楼底下,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晃悠。
“你不是去狼人杀了吗?”小松走上去,打了宋泽后背一下。
宋泽说:“你摸过尸体的手别摸我!”
小松说:“我就看了一眼,还轮不到我摸人家呢。你呢?怎么会在这?”
宋泽朝她歪头,说:“局推到晚上了,你来不来?”
小松需要个地方去缓解遗体带来的冲击。她说:“那我回去洗个澡,出发时候你喊我。”
宋泽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
宋泽找了个轰趴,吃喝玩乐一条龙。屋里生气勃勃,小松的头脑却无法挥去尸体的印记。她趁别人去唱ktv的时候,走到天台上透气。
晚上在天台吃的烧烤,烤架还没收拾,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烧烤味道。
宋泽拎着瓶啤酒走上来:“跑这一个人装什么深沉呢。”
用来装饰的氛围灯将这个大男孩的眼睛照得亮晶晶的,他天生有一种想要人亲近的气质。
小松说:“里面太闷了。”
宋泽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她手扶着天台栏杆,看着底下一个抽烟的男人,他的烟飘了很远。
宋泽朝她的视线看过去,顺着说:“你不喜欢抽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