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这次你做的很好,可有什么想要的。”谢苍溟并没有沉迷在那些呐喊声中,反而转头问向谢安澜,难得收敛了气势,像个寻常人家的兄长与弟弟对话一样。
他没有忘记,今日的一切都是谢安澜带给他的。
纵然谢安澜以前不成调,给他丢了不少脸,但到底还是记得他这个哥哥,每每在他危难之时总是挺身而出。
虽然这次只是误打误撞,但也抑郁不住他内心升腾起的一股暖意。
想想这些年因为忙与政务而疏忽了对谢安澜的管教,心里就愧疚得慌。
作为哥哥他说不出什么感激的话,只能在其他地方进行找补。
谢安澜愣了愣,他做火|药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保命而已,还真没想过要什么赏赐。
既然谢苍溟都开了金口,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二哥也知臣弟府上如今穷得连老鼠都不曾光顾了,臣弟就厚着脸皮向二哥讨些黄白之物,装点一下门面。”
谢苍溟当然没有意见,爽快地应下,“回头就让内侍监送你府上,不过这次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拿去赌了,若不然可就再没有下次了。”
谢安澜点头应下,从前谢苍溟也不是没有接济过谢安澜,只不过接济一回就让谢安澜给输光,时间一久,谢苍溟也存了心想要谢安澜长个教训,便不再给钱。
“还有……”
谢安澜想了想,继续得寸进尺地说,“还有我成婚时,听说皇兄为我备下不少赏赐,上次与王妃两人走得匆忙忘记向皇兄讨要了,不知皇兄现在可否补上。”
谢苍溟诧异地看了眼谢安澜的脸皮,似乎在目测它究竟有多厚。
最后忍俊不禁地笑道,“你倒是个惯会趁火打劫的,行,一并给你。”
在营地忙忙碌碌十几天,谢安澜终于可以回家了。
以前住在王府的时候,没觉得王府哪里好,甚至还到处挑毛病,但出来住了几天,他就忍不住想他那破破烂烂的王府了。
王府再差,也比住在一堆全是糙汉子的营地里强多了。
何况家里还有个把他照顾得事无巨细的王妃。
一想到陆乘舲,谢安澜心中又闷闷的。
如果他不长那么好看,性格不那么好,他现在或许就不会这么有负罪感。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欠人情了,可现在他不仅欠了陆乘舲许多人情,还欠他一份责任。
一份不知道该怎么负责的责任。
谢安澜坐在马车里,撩起车帘,看着车窗外不掠过的风景,胡思乱想着。
忽然,一片雪花落在了他的眼前,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接住,呢喃道,“下雪了啊。”
“是啊,王爷,今儿可真是个好日子,陛下刚得了神兵,这就天降祥瑞,老天爷终于垂怜我们大邕了。”赶车的依旧是刘光彦,说好了要把马车还回去,这不正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