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银子做什么。”陆乘舲让开位置,使侍卫们搬运起来更方便。
“自然是留下来等着付甘蔗钱。”谢安澜点了点陆乘舲的额头,笑说道。
“宸王府的钱不够吗?”陆乘舲是知谢安澜缺金银的,寻常生意能不收银票就不收票,当然有时候也没办法,必须收。
这些收来的银票就可以对付这类不时之需。
“不成。”谢安澜摇了摇头,“我们收购的甘蔗太多,如果用银票付的话,那些外国商人就会去钱庄大量兑换金银,一旦钱庄的金银兑换完,遭殃的还是我国的商人和百姓。”
平时一些小打小闹的生意用银票也就算了,但这次不一样,与楚地签了大量的甘蔗,不是一些小打小闹的钱能够解决的。
他的钱庄也不是目前短时间内就能开起来的,腾出一点金银来也无妨。
陆乘舲沉吟片刻,微微眯了眯眼睛,最后点头认同了。
马老板抱着镜子回了南越,一块镜子被他里三层外层的用各种软物裹着,路上生怕磕了碎了,如此大的一面镜子,磕坏一个角,都能让他气得吐血三升。
一路上行程十分缓慢,每走一截路他都要扒开马车上的软物,看看他的镜子是否还完
而他不知,在谢安澜的卧室里还静悄悄地躺着一面一人高的镜子,根本无人问津。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十月十五下元节这日。
下元节正值秋收后,百姓借着这个闲时,既可以祭拜亡灵,又能恭贺秋收。
宸王府一众下人更是早早就起来准备吃食,朝露还带着一众厨房的下人在厨房里祭拜了灶王爷。
陆乘舲一大早就准备香火纸钱,去了趟旧陆国公府,哪里摆着陆氏一门所有人的牌位。
久不归家,此处甚是荒凉,院里野草成木,蜘蛛结网,处处充斥着一股的味道。
陆乘舲提了纸钱,不惹人瞩目的从陆国公府的后门进入,踩着一人高的野草丛,寻着记忆找到祠堂。
祠堂的门年久失修,摇摇晃晃的如同要散架了一般,陆乘舲一推一声厚重且难听的声音在这幽静的院子里传出,旋即里面的灰就扑面而来。
他及有经验的立马闪躲开,等里面的灰尘都散去后,才和提鞋香火纸钱的陆初一,用手帕捂着口鼻进入。
祠堂里又黑又静,两人甚至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嘎吱,一声风吹得门响。
两人一回头,看到微微摇晃的门在摆,以及从门口延到脚下的脚印,看起来有几分渗人。
陆乘舲徐徐收回目光,淡定地从陆初一手中的篮子里拿出香火纸钱,一一摆放在早就被灰蒙得几乎看不清字迹的牌位面前。
“陆家列祖列宗在上,陆氏不肖子孙陆乘舲敬上。”
陆乘舲点燃几根蜡烛,屋里霎那间亮堂了起来,他拿着三只香火,朝牌位前拜了拜,随后在地上点燃一堆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