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见到珍珍后这一个月,她没有问起过他。
可是,不问起,却会时不时想起。
会想起他趴在长凳上看着她笑,笑容里似含着千言万语。
想起他说臣骑马太快,伤口疼,那会儿他的伤口刚刚愈合,为了能及时赶到同文馆,竟然是骑马来的吗?
想起他面对着吴惟应侃侃而谈,看着吴惟应被揭露后面如死灰软瘫成泥,自己心里大仇得报的畅快。
想起吴惟应被拖出去后,自己瞬间放松,心里茫然无措,身子又抖又软,竟至站不起来的时候,他咬着牙从长凳上爬起,朝她走过来,因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想起他紧张得大喊翟冲,看到众人进来的时候,他如释重负得笑。
想起她被簇拥着离开的时候,回头看向他,他皱着眉头挺着身子坐在长凳上,食指竖在唇边冲她摇头。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想让符郁知道珍珍的存在,你将孩子送到我身边,让我来做决定。
算着日子,你被刺伤已有两月,你的伤,可好些了?
第66章暴君
小固拧眉看着主公卧房的门。
太阳升至檐头,依然房门紧闭。
主公勤勉,从来晚睡早起,今日却迟迟没有起床,是因为昨夜里一夜吹箫?还是身子有恙?
要不要去叫醒主公?小固犹豫着,若只是偶尔懒床,自己前去惊扰,只怕又得挨一顿打。
屋中符郁躺在床上,枕头旁搁着曾楚的绝笔,墙上挂着曾楚的小像。
侧身向里定定看着像中的人,伸手抚上她的眉眼。
亲眼看着吴惟应被火焚,听着他惨声嚎叫,暂时的快意取代不了永久的失落。
其后拼了命一般,每一场商谈必定亲临,事无巨细得过问。
如今一切商谈已毕,心中更加空落。
父皇先后有四任妻子,每位妻子养育一名子女。大皇子居长,乃是注定的皇位传人,在身边追随讨好者众多,琼华的母亲最得父皇欢心,父皇爱屋及乌,最宠爱她,她的母亲去后,父皇更加疼惜。三皇子有自己的母亲悉心呵护,只有他,年幼时母亲病逝,父皇常常想不起这个儿子,以至于无人理睬。
其后至殷朝为质,在同文馆受尽欺凌,父皇更是声称不要他了。
到了岳州洞庭书院后,周围都是异样的目光,杜文翰为人刻板,只有恩师关心他疼爱他,虽然他另有图谋,可是他真心感受到了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