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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第1页）

柳真手一颤，唤一声姑娘，温雅大声道：&ldo;拿去。&rdo;

不大的功夫，崇福跟着柳真进来了，垂头说道：&ldo;自打太后进宫，先帝下令不许敬事房再记录起居注，于是就没有……&rdo;

温雅打断他冷声说道：&ldo;你每日侍奉先帝左右，问你也是一样。那三年中，先帝可临幸过后宫嫔妃?&rdo;

&ldo;只有丽贵太妃。&rdo;崇福头垂得更低，小声说道。

&ldo;多久一次?&rdo;太后的声音更加冰冷。

&ldo;不是很频繁，十天半月去一趟临华宫……&rdo;崇福声音更小。

温雅看向柳真，柳真忙示意崇福告退，崇福磕个头颤巍巍退了出去。

&ldo;先帝独宠丽妃，只肯与她同床，柳姑姑都知道，对吗?&rdo;温雅厉声问道。

&ldo;奴婢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开头自然替姑娘不平，可后来一想，这样也好，先帝命不久矣，这样一来，姑娘还可有日后……&rdo;柳真低头说道。

&ldo;日后……&rdo;温雅紧闭了眼，心中如油煎火烹，又像有利刃划过，一刀一刀将她的心凌迟成为碎片，疼得直到麻木。

她想起进宫后初见到先帝那夜，先帝跟她说：&ldo;朕身子不好，有心无力，你不用怕，只管安心读书就是。&rdo;

先帝离开时，她听到崇福说摆驾临华宫。

其后再与先帝见面，多是在先帝居住的福宁宫，先帝偶尔才来景福宫。

先帝常说她是知己，也常常彻夜长谈，但是相敬如君子。

她与先帝最亲近的时候，就是他临终前晋封她为宜贵妃并召见她那日，她看先帝倦怠，停止吹奏搁下笛子，先帝看着她说一声过来，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手捋上她腮边的碎发为她别在耳后，掌心贴着她的脸轻轻摩挲着，冲她温和得笑，柔声对她说：&ldo;雅雅，告退吧。&rdo;

那是先帝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一直仰慕崇拜着先帝，先帝是她最为欣赏的男子，运筹帷幄经天纬地。

可是，你为何要骗我?

你不如直接告诉我是在利用我，何必让前朝后宫以为你独宠我?又何必常说当我是知己?我曾对你有过亲近之心，可你却总是疏远，与我保持着距离，你临终前说没有体会过妻子之爱，我甚至想，若我与你能有肌肤之亲，再加知己相契，也许我能给你妻子之爱。

柳真看她心碎神伤，试探着唤一声姑娘，温雅没有说话，闭目仰倒在榻上，软软摆一摆手，有气无力道：&ldo;柳姑姑退下吧，让我自己安静一会儿。&rdo;

她独自躺了很久想了很多，在江宁总督府与先帝初见，跟着先帝上了龙船，进宫后的三年，先帝驾崩后垂帘听政，她悉心抚养教导皇帝，稳定后宫治理朝堂，不敢有一刻懈怠，为了免去外戚之祸，她给父兄去信，让他们谨守职责，别求升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