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瑾尧的口中,琳琅他们才知道,原来苏瑾尧以前没少做些讨厌的事情。当然没想过害人,扔在小公爷面前的蛇是无毒的,就是想吓吓他。
没想到,后来小公爷病了好几天,苏瑾尧内疚得很,想跟小公爷道歉,他却已经启程去北齐做质子了。
“要不是当年打了败仗,也不用小公爷去北齐做质子。他那么风光霁月、文采斐然的人,不应该死的。”
苏瑾尧颓废的坐在地上,红着眼眶,忍着没让眼泪落下。
所有人心情都很沉重,阿暮抬头看着天,琳琅想,他可能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感同身受了吧。
琳琅没想到儿子崇拜的小公爷是这样去世的,若是让她去边关,她肯定能救小公爷。
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人已经死了。
“苏四公子,小公爷死了,那伺候在他身边的人呢,有没有感染天花?”
苏瑾尧嘲讽一笑,“天花是不治之症,景国怎么可能让这种可怕的病进入边境,小公爷都没回到故土,他身边的人当然都要陪着他而去。”
他甚至怀疑,小公爷是被害死的,昨晚在别院他这么说,宋氏呵斥了他。
容柏文快慰大家,“小公爷虽然死了,可是景国的老百姓都会记住他,是他为景国换来了几年的安宁。有些事情不是我们小老百姓能改变的,苏四公子也要注意情绪,别让有心人抓住了小辫子。”
虽然才和苏瑾尧接触两次,容柏文看得出来,苏瑾尧是个纯粹的人,眼里揉不进沙子。
苏瑾尧苦笑,“我没地方宣泄,也就在容伯父家才敢这样。”
像他们这样的侯府公子,一向谨言慎行,稍有差池就会落人话柄。
因为小公爷的事情,大家心情都有些低落,许久,苏瑾尧才发现家里多了个人。
他看向包着纱布的阿暮,“这位是?”
容柏文赶紧跟他介绍,“是我从县城带回来的,家里发了火灾,烧伤了。琳琅医术好,让她给治一治。给四公子介绍了一下,他叫肖玉书。”
苏瑾尧盯着阿暮看,总感觉他看着有点眼熟,却想不起在什么时候见过,“读书人?”
是了,和小公爷一样,浑身散发着读书人的儒雅。
阿暮抬手,“见过四公子,在下读了几年书,还只是个童生。”
可能是对小公爷的愧疚,阿暮的气质有点像,苏瑾尧对他格外的好脾气,“我妹医术很好,她肯定能治好你,你不用担心,不会耽误秋天的考试。”
“嗯,我有信心。”琳琅是他的救赎,不仅是身体的健康,还有心理。
阿暮微笑着跟苏瑾尧说道,“四公子不必如此内疚,既然你觉得小公子那样好,他怎么可能会怪你呢。或许他并不是被你吓得生病,有别的原因呢?”
然而并没有安慰到苏瑾尧,“哪怕他不怪我,我也对不起他。”
可能,这将成为他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的事情吧。
这个事情,只有他自己想开,和自己和解。
阿暮有了户籍,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厢房,裹着纱布四处走走。
容柏文和容益也跟周围的邻居介绍阿暮,把他的身世说得很可怜,得到了不少同情。
墨儿已经跟周围的孩子打成了一片,跟他们玩游戏,讲故事,不过,只在规定的时间才能出去玩,平时要在家里练武、读书。
琳琅去铁匠铺付了二两银子的尾款,取回了做手术用的工具等,王大夫那边的药材购买齐全,万事俱备,马上要给阿暮做手术。
父母俩穿上隔壁刘婶子帮忙做的手术服,今天手术,容柏文打下手。
琳琅端了一碗麻沸汤递给阿暮,“阿暮,睡一觉起来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