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堂堂太子,如此信口开河,是钱嘉美万万没想到的。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太子的眼神含着戾气——
麻辣个巴子,敢违背老子意愿的女人除了你,至今还没有过。
看你能逃得出老子的五指山!
四爷的眼神则满是担心——
父王是天底下最睿智的人,同时也是最杀伐果断的人。
太子故意把你说得如同红颜祸水,仿佛我与他的矛盾是你挑起来似的。
而父王最恨兄弟阋墙。
若你说错半个字,则万劫不复啊!
钱嘉美觉得自己问心无愧,从容不迫地回道:“奴婢钱氏,从十三岁开始就成了四爷的格格,得四爷赏识,这五年来一直让奴婢静心研习医术。待奴婢学有所成,四爷更加疼爱奴婢。如今奴婢肚中已有四爷的孩子,何来四爷不待见奴婢一说?既然已经有了四爷的孩子,又怎会让孩子失去他的亲生父亲?”
她虽然只字未提太子,却把太子的诬陷驳得体无完肤。
四爷嘴角上扬,钱嘉美,不错,配做我的女人!
乌拉那拉氏听钱嘉美说已有身孕,深感意外,担忧地看向她——
你为了脱身而如此撒谎的话,知不知道可是欺君之罪,会被满门抄斩的!
康熙听说她是个孕妇,有关于她红颜祸水的印象一下子烟消云散,生怕跪坏了她,赶紧说:“快,别跪着了,平身。”
四阿哥府上子嗣稀少,一直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大家都知道四阿哥对女子的兴趣不是很浓。
她能怀上四阿哥的孩子,还真是不容易!
“不可能!父王,她一定撒谎。如果她已有身孕,为何雍王府无人知晓,而且她还这样到处给人看诊,像个孕妇吗?!”太子根本不相信。
就算四爷铲除了密探,雍王府仍旧有自己的眼线,雍王府嫔妃有喜的“大事”,怎么自己不知道?
四爷笑了笑:“钱格格精通医术,自然知道如何养胎,看诊并不是什么剧烈运动,为何不能治病救人?还有,太子爷,你怎知雍王府无人知晓钱格格已有身孕?难道我不是雍王府的人?”
这等于是在说太子在监视雍王府。
康熙的眼神露出不悦。
他早耳闻太子建立了自己的密探组织,监视群臣,也包括监视自己,难道是真的?
他一个臣子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他真把自己当成了至高无上的天子了吗?!
太子却没有自知之明,仍旧咄咄逼人:“若真如你所说,敢不敢现在就让刘御医来给钱氏诊脉?”
“好。”四爷坦然自若。
“传刘御医!”
康熙冷眼旁观,朕在这里呢,你这个太子倒像是个主子,连朕专属的刘御医你也敢呼来唤去!
钱嘉美很紧张。
不知道这个御医到底能耐有多大,是否能判断出胎儿的大小?
如果他确定胎儿已经有两个月大,那岂不是就让人知道这孩子是在四爷病中所得?
这会不会让人怀疑四爷并不是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