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晋本是要整钱嘉美,却反受其辱,气得大喊:“给我打,打到她跪地道歉为止!”
她的护卫收起剑,开始出拳脚。
没想到李卫还挺能反抗,那八个人竟然近不了钱嘉美的身。
八福晋瞅着面前一摊倒在地上呻吟的八个护卫,感觉形势不妙,赶紧让丫鬟扶自己回去,不忘恶狠狠地扔一句:“你这贱人,等着瞧!”
钱嘉美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对李卫说:“你很棒。我们进去烧香吧。”
李卫很担心:“格格,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只怕那个八福晋不会罢休。”
“大庭广众之下,她还想继续打架?就算她想打,八爷要保他贤名,绝对不会允许。”钱嘉美觉得既来之则安之,如果怕东怕西,以后一辈子只能躲在后院。
学着面对可能的一切危险吧。
她进去祈福,散了不少香钱。
寺庙住持出来感谢这位大方的施主。
钱嘉美问能否借一间厢房暂时歇息。
住持自然乐意。
钱嘉美落脚厢房,交代李卫出去找奶妈。
不久,有不少妇人陆续来厢房面试。
但仍旧没有钱嘉美中意的。
她有些失望,看看时间已经耽搁得够久,自己已经开始涨奶,衣裳被溢出的奶水湿了一大块,十分挂念弘历,离开观音寺准备回府。
走到寺庙前的广场上,她看见一个年近三十岁的妇人站在附近,背上用布袋背着个一两岁大的女婴,身边跟着个七八岁大的男孩,手臂弯里挽着个篮子在卖香袋和鞋袜。
妇人逢人就问:“要香袋吗?要鞋袜吗?”
香袋、鞋袜几乎每个持家的妇人都会做,没什么人感兴趣。
有人嫌她挡道,很不耐烦地回道:“不要!不要!”
可能是声音太响,她身后的女婴哭起来。
她一边哄着女婴,一边找块石头,把篮子放下,解下背上的女婴喂奶。
她身旁那个儿子觉得丢人,抗议道:“娘,我想回去,不想在这里,我要上学。”
她安慰道:“别着急,等阿娘赚钱了,你就能上学了。要不,你帮我去吆喝,总会有人买的。早点卖完,我们早点回去。”
男孩很不情愿的提起篮子,瞅着钱嘉美走过来,拦在她面前,却羞于看她,低着头声音很小地问:“小姐要不要香袋?”
钱嘉美听出他是江南口音,问:“你是哪里人?”
他却表现出一种警惕,默不作声地走开,继续到别处去拦客人。
钱嘉美观察喂奶的妇人。
那妇人把自己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衣裳虽然有补丁,但是原本的布料不错,绣花也十分精细。
她的坐姿也十分地讲究,始终挺直着背,双脚并拢,可见以前应该是个生活讲究的人。
“囡囡很可爱。”钱嘉美故意用江南土话夸那妇人的孩子。
她抬起头来,说声谢谢,然后问:“娘娘也是江南人?”
“我是嘉兴人。你为何叫我娘娘呢?”钱嘉美问,之前那些去厢房面试的都叫我夫人,她的称呼格外不一样呢。
“娘娘这布料,分明出自皇家。一般人家是穿不上的。又长得如此国色天姿,难道不是皇家的妻室?妾以为该叫娘娘呢。”妇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