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云缝里钻了出来,照亮万壑松风殿那卷棚黑瓦歇山顶。
树叶上、屋顶上的积雨仍旧在滴滴答答地滑落。
稳婆急吼吼地跑回来。
一回来就被抓了审问。
她大呼冤枉,辩解说自己是出去溜达,在亭子里躲雨,并未参与刺客一事。
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冲她擅离职守,就该打二十大板。
接着她被逐出热河行宫,永世不得再为皇家做事。
那个刺客尚存一丝气息,军医用猛药将他的命保住,逼他交代,他就是不开口。
但是落气之前,他忽然说:“是。。。。。。太子!”
“太子被关押在皇宫之内,他如何能指使你?!”四爷问。
刺客脸上露出得意:“他。。。。。。神通广大。”
接下来那得意凝固了,把这句话变成了悬念。
四爷想不通,太子都自身难保了,我又无意争夺储君之位,他干嘛非得杀了我?
太子落马完全是他自作孽不可活,干嘛怪我?
四爷不相信这刺客的话,调来庸福继续调查。
庸福效率非常高,很快发现行宫副总管有疑点。
正是这人通知苏德培去领物品的。
刺客进入行宫,也正是这人在值守大门。
几鞭子之下,这人的骨头就软了,颤颤巍巍地说出了幕后主使的名字——
十四爷。
四爷听完汇报,脸色阴沉下来,吩咐道:“涉案人员,全部就地正法。十四爷的名字不准再提。”
“主子不想追究下去了?”庸福问。
“此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那想要四爷命的到底是太子还是——”
“谁要我的命重要吗?保住命才重要!下次加强防范便是!!”
四爷不悦地扔下这句话便离开。
他来到钱嘉美的寝屋。
钱嘉美正侧躺在床上给元寿哼歌。
看着这温馨的画面,他内心的愤懑渐渐散去。
凑近看着呼呼大睡的儿子,他羡慕地说道:“元寿好乖,真好带,时时刻刻都在睡觉。”
钱嘉美笑:“刚出生的孩子都是这样,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十一个时辰在睡,只有一个时辰醒来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