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嘉美有一种直觉,他们不是在围观,而是在庄严地送行。
这位十五姨娘肯用生命去换取重要的东西,就绝对不是一名普通的女子,自然有人敬重她,怀缅她。
“旺旺!旺旺旺。。。。。。”哈罗的叫声又起来了。
钱嘉美故意松开手臂,它马上跳到地上,一溜烟便蹿到围观人群里去了。
钱嘉美跟着它追,一边喊:“哈罗,哈罗,听话,回来!”
有个船夫模样的人帮她截住哈罗,并抱起来。
哈罗的头仍旧朝着那人身后的方向狂吠。
钱嘉美看过去,那是一位年轻的书生,背影高瘦,正大步离开。
那书生忽然回了一下头,目光与钱嘉美对视了一下,又转过头去。
钱嘉美记住了他的容颜:眉清目秀,大双眼皮,目光坚毅,眼角有颗泪痣。
“夫人,您的狗。”那船夫把狗递给她。
她说了声谢谢,便抱着狗回到送行队伍中。
接下来,哈罗一直很安静。
钱嘉美觉得那个船夫不可能是哈罗要找的人。
而那位书生倒是十分可疑。
她回去后便把这事跟四爷说了。
四爷让李卫去查。
李卫回报,说那个书生名叫郎衍,是漕运都督朗廷极的远房侄子,在朗廷极手下做秘书。
钱嘉美说道:“只要弄清楚赵府办满月酒当日,郎衍是否去过赵府,便有八九成是他!”
四爷认同:“也该到我见见那位漕运都督的时候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那个盯梢的家丁正在向赵世显报告跟踪钱嘉美的情况:无有异常。
“她没跟人说过话?”
“只跟一个路人说过话。”
那家丁把事情经过描述了一遍,说那只狗跑到路边去了,那人帮钱格格抱起了狗,还热情地搭讪。
“可疑得很,抓起来审问!”赵世显命令。
那船夫被打得要死不活,拼着一口气解释:“小人。。。。。。小人压根儿就不认识那女子,只是看见。。。。。。她在追小狗,便帮她拦下小狗。她只跟小人说了。。。。。。一句。。。。。。谢谢,真的没。。。。。。没别的了!”
“马里个巴子,刁滑可恶!”赵世显抢过打手的鞭子,亲自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