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厅,贺岁愉撇开她,去找贺老,问宴会事宜。
贺老说这次宴会是他一个老战友的生日宴,关系特别铁,他家孙子刚退伍回来,正好带她去见见,拓宽下关系网。
贺岁愉吃完饭,许姝说要给她化妆,贺老似乎看出孙女不大愿意,选了个折中的方法。
“不用麻烦,我带小愉去造型设计室做妆造。”
去设计室的路上,贺岁愉接到了应远的电话,“贺小姐,老板和你在一起吗,我联系不上他。”
贺岁愉走之前把江言程所有的通讯设备都静音了,自然联系不上。
贺岁愉悄悄背过身,放低声音,“他睡着了,别打扰他,有事改天说。”
说完挂断电话。
听应远的语气,应该不是多急。
应远还是不死心,话费不要钱似的不停给江言程打电话。
此时的江言程正安稳睡着,完全听不到震动的手机铃声。
可总有意外发生。
江言程是个警惕性特别高的人,电话铃声静音,却听到了门外不停的敲门声和门铃声。
快递小哥收取的跨国包裹信息没收完整,又是贵重物件,超时要扣钱,恨不得砸门。
“有人吗?”
江言程就是这时被吵醒的,睡醒还是头脑发懵,揉着太阳穴开门。
快递小哥和他说明情况。
江言程本想填完整信息,看到收件人的时候愣住了。
“这是我女朋友的包裹,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物件吗?”
小哥挠了挠头,仔细想,“打包的时候我隐约看到是件奢侈品,没看清是哪家的,好像是块手表?”
再看到收件人李云策,江言程脑袋瞬间被炸醒。
原来,礼物根本不是送他的。
yc是李云策的yc。
他江言程根本不值一提。
李云策不用提就有人给他送礼物,他巴巴的盼了那么久却是什么都没有。
男人挺直的肩膀一下子垮下来,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和快递小哥说不寄件了,抱着盒子砰的下关上门。
今天是江言程的灾难日。
人生来就是受苦的,怎么会有神明怜悯他,让他过了那么久好日子呢。
明明只要和贺岁愉在一起,天天熬夜加班,睡眠不足也是幸福的。
看,连果汁里都给他放安眠药,原以为是关心他,现在看来是他自恋了。
还没想好怎么说服自己迈过这条坎,许久未联系的叶鸣淮给他发语音。
[卧槽,江哥,这么久了你还没追到小鱼儿啊,我在宴会上听到她要和傅家长孙订婚……啊不对,娃娃亲是什么鬼?]
男人周身气压骤然降低,神情狠戾而冰冷,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原来不是关心他,是背着他找野男人去了。
下安眠药给他,找娃娃亲相亲。
真有种。
一星期的幸福生活滤镜,宛如他手边的玻璃水杯碎如渣片,染着鲜血的手同他的唇瓣抑制不住的颤抖。
他漆黑的眼睛里是让人畏惧的阴郁和绝望,眼眶中的薄雾和湿润却又让人觉得无辜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