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太突然,江槐序没反应过来,也跟着起身,脚步不稳,椅子在地面划出“刺啦”一声。
他踉跄了一下,转身直接就追着跟了出去。
“江槐序!你跑哪去啊!”身后传来老郝的一声诘问。
动静不小,教室里的学生都顺着向后望去,看到江槐序追着南蔷的背影,步履仓促,消失在后门。
大家也不惊讶,算是见怪不怪了。
前些天就听说他们因为疑似早恋被叫家长,还说要取消电影节的名次,最后不仅没处罚,反倒张贴了个通知,让大家注意言行,杜绝网络暴力和造谣滋事。
据坊间传言,南蔷奶奶是前教育部的大领导,来学校施压,连校长都要敬重三分的人物,教导主任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再加上月考冲击,大家都自顾不暇,这件事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只有何骏阳比较疑惑,抓着江槐序问:“不是你奶奶吗,怎么变成她奶奶了?到底是谁奶奶啊。”
江槐序被缠得不耐烦,敷衍道:“都差不多。”
说实话,他也搞不懂为什么奶奶自称是南蔷家长。
“唉,这就是权利的力量啊!”何骏阳感叹。
“你个区长儿子闭嘴。”彭愿在旁边嚷嚷,“你懂啥,这叫权利的正向利用,总不能忍气吞声任人宰割吧。”
……
如今,数学课上,何骏阳望着后门摇摇头,痛心疾首,这下他的学习搭子算是彻底被人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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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槐序一路追着,一直跟着南蔷跟到了一层。
已经是放学时间,一层的自习区也没什么人,南蔷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从包里翻出卷子摊在桌面。
她仰头对着江槐序,声音没什么情绪:“你跟着我干嘛?数学课不听没问题吗。”
刚说完,她嘴角一扯,像是自嘲,话锋一转就替他回答了:“也是,你全都会,一考就是满分,不听当然没问题。”
闻言,江槐序无奈地呼了口气,搞不懂她又在耍什么脾气。
他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颇有耐心问:“怎么了,心情这么差。这次不是考的挺好的吗?”
“嗯,无功无过吧,该错的一道没少错,该对的也一道没多对。”南蔷回答。
江槐序意味深长地看了她半天,眉梢一扬:“那不是更应该好好听课?怎么溜了呢。”
南蔷眼皮都没抬,语调淡淡:“因为觉得我们这种笨鸟还是别往你们天才堆里凑了,容易心态失衡。”
看来她是真的心情不好。
周期性的emo,周期性的要他哄。
那他当然要屁颠屁颠地揽下这个瓷器活儿,江槐序清清嗓子,郑重道:“你还笨,那这世界上就没有聪明的人了。”
南蔷扯扯嘴角,一脸尴尬:“算了,我不用你安慰,太牵强了。”
“你真的很聪明啊,我从来不说假话。”江槐序手指轻敲着卷面,这次是真的认真,直视着她眼睛,“我给你讲的这些题都是一点就透,不是聪明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