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槐序不知道她又抽什么风,一句话也说不出,转身进了卫生间,就这么一个人默默地站在洗手台前挤了些泡沫,别别扭扭地刮胡子。
等他回到客厅,才看见南蔷窝在沙发里,松松软软地陷进去,毫无包袱,当自家一样舒坦。
一双细腿就这么懒洋洋地伸展着,春光毫不遮掩,泄了大半。
他这才注意到其实她穿了条小短裙,只不过短得不能更短,刚刚被T恤遮住了。
“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他不好意思看,走近扔了个毯子盖到她腿上。
“你还不知道?现在这地址的房本写的是我的名。”
南蔷往旁边蹭蹭给他让了个地方,示意他也坐,顺便指指头顶的大灯,“为什么这灯不亮了。”
“家里停电了,估计是没充电费,我刚回国两天,也懒得弄。”他随口答道。
“江槐序,你活得好像个死人。”南蔷没忍住吐槽。
“要你管我。”他话音冷淡。
“我现在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挺好的。”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翻箱倒柜了半天,找出了个蜡烛,点燃,黑夜里亮起盈盈烛光。
倒是有种不合时宜的浪漫。
反倒显得是他在刻意营造某种氛围,江槐序莫名其妙觉得尴尬,心想干脆把蜡烛吹灭得了。
犹豫的片刻,他僵着不动,被南蔷大力一扯,整个人栽进了沙发里,肩膀和她靠在一起。
大概是不适应这过近的距离,他侧过头,下颌线明显紧绷。
罢了。
衬着火光,他才想起来问要紧事:“真是因为高考没考好?”
南蔷摇摇头,语调轻飘:“我考的挺好的,687分,人生的最好成绩,连T大都够了,厉害吧。”
听到她发挥正常,江槐序这才终于放心,真诚道:“嗯,很厉害。”
忽然陷入沉默。
南蔷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憋闷,她探着腰向前,一把拿过茶几上他喝了一半的啤酒,仰起头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
江槐序把她的酒瓶夺走:“考那么好,现在跟这装什么深沉呢。”
“那你一个高考状元在家喝什么闷酒。”
“我这是高兴,庆祝呢。”他顿了顿,才问出最想问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我怕我不来找你,你会哭。”
他嗤笑一声,“我为什么会哭,你不会以为我还放不下你吧,我有那么没出息吗…”
话还没说完,不知道是谁碰到了他手机的按键,歌声顺着蓝牙音响就传了出来。
“算我没出息
就让这大雨全都落下”
真不愧是他。
灯不亮就不亮了,但音响必须有电。
“就让你看不见我脸上的挣扎
都结束吧说心里话
那个最自私的人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