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范春江是镇长,他既然大包大揽,这事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在云社布控排查,其实是我们去配合镇上,你就不要节外生枝搞什么事情了,凡事就听范镇长的安排就对了。”
“哦……”隋婧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在袁文海这边耽搁了一会儿,又往镇派出所走去。
不管镇上多积极主动,抓捕排查行动都得是她与袁文海代表县公安局与派出所出面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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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良从镇卫生院见过袁文海后,就坐顾培军的摩托车赶往西圩墩村。
范春江、肖裕军虽然安排不少人手盯着镇上的动静,却怎么都想不到他会坐在顾培军的摩托车招摇过市——也就顾培军心虚,将他那辆幸福摩托开得飞快。
萧良与顾培军刚走进批发部,顾雄就拉他们到后面的院子里,说道:“顾玲刚打电话过来,说隋警官刚才在镇政府大门口遇到汪兴民书记,当街就将汪兴民书记逮住说了一会儿话,这会儿跟汪兴民书记去他办公室了!”
萧良还以为就算有袁文海提点,隋婧也会犹豫一段时间才会去找汪兴民反映问题,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当街将汪兴民拦住。
萧良想了一会儿,跟顾培军说道:“你跟顾玲姐打个电话,要她注意汪兴民见过隋婧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也要留意范春江、杜学兵他们对这事会有什么反应……”
两个小时后,顾玲直接骑自行车赶来批发部。
西圩墩村距离镇上也就一公里多点,有什么事直接赶过来说话方便;在办公室过于频繁的打电话,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时候夕阳从玻璃窗斜照进来,光柱里尘粒飞扬。
“隋警官在汪兴民书记办公室没有待多久就离开了,汪兴民书记之后就一直留在办公室里。这期间杜学兵、范春江两人先后到汪兴民书记的办公室里找他,应该是看到隋警官逮住汪兴民书记说事,跑过去试探汪兴民的反应。杜学兵离开时,汪兴民书记在办公室里没有动静,但范春江离开时,汪兴民书记特意送他出办公室,还站在走廊里说了一会话——培军还要不要将材料交到汪兴民书记手里?”
知道弟弟顾培军与萧良一起检举揭发南亭果汁厂的问题,此时却害得萧良被诬陷,顾玲作为顾培军的姐姐,知道这事后就义无反顾的站出来帮忙。
之前说好由顾培军出面将材料交到汪兴民的手里,现在看汪兴民的反应,顾玲有些失望,担心她弟弟顾培军出面起不了什么作用,反而将他们都彻底暴露出来,都遭到肖裕军、范春江这些人的打击报复。
顾雄虽然也担忧事情最终无法收拾,但事情都到这一步,也没有后退的余地。
他也比女儿顾玲更冷静,蹙着眉头说道:
“明天是周末,要是汪书记夜里不回县里,就说明还有戏——”
顾雄退休之后,汪兴民才调来云社当书记,跟汪兴民接触很少。
不过,他知道汪兴民调到云社一年多时间里,平时就住镇上的宿舍里,到周末就会回狮山县城跟家人团聚。
汪兴民这几天对镇上大肆组织搜捕都不管不问,明天就是周末,要是汪兴民夜里照常回县城跟家人团聚,就说明他们在这事上不能指望汪兴民。
不过,要是汪兴民今夜不离开云社,他就觉得事情还有转机。
“顾站长说的对,汪兴民夜里会不会回县里,非常关键。不过,我也相信汪书记在知道我的案子有那么多的疑点后,不至于连进一步了解事情真相的勇气都没有,”
萧良肯定顾雄的判断,对顾培军说道,
“你夜里避开人,拿材料去宿舍找汪书记。汪书记看到材料后,就算还是不想插手,也最多当你交给他的材料不存在,不会节外生枝多说什么的。”
前世汪兴民对南亭湖果汁厂问题的了解,局限于顾培军最初匿名举报的那份材料,缺乏直接有力的证据。
而肖裕军、范春江等人对他的陷害非常迅速、高效,当天就移交到县公安局,即便证据不足,也动用种种关系、手段将萧良他拖在看守所里,几乎没有给镇上插手的机会。
那种情况下,汪兴民最终选择明哲保身,或许还情有可原。
不过,他这次重生回到九四年,不仅范春江、肖裕军这些人陷害诬告他的威力并没有显露出来,甚至还被不照常理出牌的隋婧搅得很是被动,萧良就不信汪兴民连进一步了解案情的勇气都没有。
汪兴民真要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没鸟货,当初又何苦想着在南亭果汁厂的问题上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