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了瞧兆佳福晋,她脸上笃定的瞧着芷兰。我私心想着她为何告诉我芷兰受伤的事情?
兆佳福晋一直都把王府的事情藏得比较深。但是今日?
想到此处我拿过芷兰手中的药碗,对芷兰说,“把药给本宫吧。你也好生歇着,以后有你尽孝的时候。”
芷兰闻声看了看福晋,福晋没有反对她才应声道,“是。芷兰告退。”
芷兰提步走了,我这边也开始给福晋喂药。当然也会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兆佳福晋闻声长叹却未言语,见状我大概猜得到!
自问,“是弘昌的福晋、”
福晋呆坐在床榻上轻点了点头。我又问,“为了孩子?”
福晋闻声应了句,“嗯。”
原来是弘昌的福晋因为永喧的事情迁怒了芷兰。芷兰孤身一人在这怡亲王府里,虽然胤禛下旨叫兆佳福晋收了她做儿媳。可是她依旧不是和弘墩行过结婚大礼的。
这一点只怕叫芷兰在这个动荡的王府里很难做人,再加上胤禛又把弘昌刚刚出生的孩子过继给了芷兰,只怕弘昌的福晋要恨死她了。
想到此处我心里有些佩服芷兰,到底是什么原因叫她这样执着?
那是因为爱吗?
给福晋喂了药,又等她睡下我才悄悄出了屋子,这怡亲王府的天,变化多端,这里的人心情只怕也不好。
我出了兆佳福晋的屋子,一路往后院走去,那里是十三爷关押拘谨弘昌的地方。
我独自一人,身边没有随从,怡亲王府我之前来过无数次,但是唯独后院一次都没有来过。
踏进后院,才知道这里很简单,只是些松柏翠竹,并没有什么花红绿柳的装饰,后院里冷清的很竟然连个丫鬟也没有。
难道弘昌这十几年都是这么过的?
我心里想着,便听见屋内有人胆怯的劝道,“爷,你该吃药了。”
只听那女子这话一出,便传来男人的呵斥声,“吃什么药,爷我又没病,我看你们就是想让我死。”
那男子话至此处只怕是砸了药丸,只听一声脆响后那女子惊慌道,“爷,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那男子不理会女子的惊慌和委屈,怒吼着,“滚,我不想看见你,滚。”
不用猜也知道这个正发火的男人是弘昌,他被胤祥关押在府中十多年,只怕心里的怒火不只是这么吼几句就能熄灭的。
听见了弘昌的声音我在犹豫要不要进屋子里去,就在我犹豫时,只见一女子带着眼泪出了屋子。
那女子明显的清瘦,苍白,看见我立在院子里时,脸上惊慌失措忙不跌的下了台阶,跪在我身边,“臣妾不知道娘娘亲临后院,实在该死,求娘娘责罚。”
我瞧着这姑娘年纪不大,倒也是很可怜,我问,“你是弘昌的福晋?”
弘昌的福晋闻声跪在地上应道,“臣妾正是。”
我见她本就清瘦,这么一跪更是显得渺小,我说道,“起来吧。”
她闻声起身立在我身前,我往屋里瞧了瞧,复问,“弘昌可好?”
弘昌的福晋闻声失落的眼睛里盛满心酸,说道,“太医说贝子得的是燥症,只需要吃几服药就好,可是,贝子他砸了药碗不说,还说我们都是在害他。”
都在害他?
他这是被关久了,妄想症都出现了?
我蹙眉问,“他如此不配合么?”
弘昌的福晋闻声回道,“是。”
想想弘昌,再想想十三爷,也不知道这辈子他们父子两个倒底谁对谁错,但是若由着弘昌这样闹下去,只怕怡亲王府终日都不得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