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对季溪晚道:“师兄回去等我吧。”
洛云空看向她肩上蓝雀,笑道:“这是沈道友的灵宠吗?”
沈醉笑了笑,几乎是一瞬间懂了洛云空的意思。
“师兄,你带小蓝一起走吧。”
此人果然谨慎,笑面狐狸,名副其实。
洛云空笑眼看不见底,深沉幽暗,道:“沈道友请。”
沈醉点了点头,便跟着他往外面走。
洛云空在前面引路,沈醉跟在后面,二人进了观云阁,四周无人,只有云海翻涌,晚霞余晖温柔静谧。
洛云空递过来一杯茶,二人面前的案几近乎透明,宛如琉璃,白釉茶盏盛着透亮的茶汤在上面分外好看。
沈醉道:“洛道友,不妨有话直说。”
洛云空道:“我是为方盈野而来,沈道友,想必你有他的下落吧。”
沈醉道:"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洛云空笑意不减:"你我都是明白人,我们就不需要拐弯抹角了,方盈野与我有怨你也清楚,他作恶多端,沈道友为何要包庇呢?"
沈醉看了他片刻,淡淡道:“你与他有怨,我又何尝没有,我自然不会隐瞒。”
洛云空笑了笑:“他修习之术有伤天地人和,害人害己,我也是为正道着想。”
害人害己?
沈醉皱了皱眉,问道:“你知他修行何术?”
洛云空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是叹道:“具体的倒是不清楚,但是这炼煞之术并非他所首创,当年亦有人修行,但是无一例外都被反噬,损人心性,最终走火入魔。”
他似乎是真的惋惜道:“即便是心性坚定之人也难免受其影响,何况沈道友也知他性子。”
沈醉沉默地饮了一口茶水,涩意麻木了舌头,她道:“也是,走火入魔,确实容易为祸一方。”
她想办法看着就是,不会叫他犯错。
洛云空笑道:“不过也无妨,他没有灵根,亦无仙骨,体内并无修为,所有力量都来自煞气,若是遭到反噬,也不会走火入魔的。”
“我只是担心他在这之前做出错事,伤害无辜之人而已。”
沈醉握着杯盏的手一颤。
是了,他无仙骨,并无修为,走火入魔是因为体内的真气与煞气搏斗,最后失控了,但是没有修为之人是不会走火入魔的。
更多的可能是会直接死亡。
那天……
那天用完万煞珠,他看起来情况很不好。
沈醉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手一抖,杯子里的茶水溅了她一身。
洛云空道:“沈道友,若是有他的线索,还请你不要隐瞒才是。”
沈醉笑容有些牵强。
“不会,不会,我定然如实告知。”
二人又说了几句,沈醉实在是坐不下去了,起身拱手道:“我还有些事,先走一步。”
洛云空轻笑一声:“有缘再会。”
沈醉背影离去,洛云空垂眸看向桌面,一缕灵力从手中钻入桌面,桌面如同灵镜一般显示出画面。
唇畔浮起一抹诡谲之笑。
一整具完整的仙骨啊。
真是令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