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冰裳瞋目切齿。她又因为司昭昭受了此等大辱,这仇,她记下了!告别老王爷,司昭昭被朱管事送走。刘玥连忙吩咐丫鬟们端水过来,墨冰裳漱口漱得嘴巴都麻了,却仍气结难消。“大伯,您不过是才和她见过一面,为何要帮她!您平日总自诩公正,却如此偏袒一个外人,不觉得很虚伪吗!”
刘玥拉了拉她的衣角,不让她乱说话。墨冰裳直接忽视,直勾勾的看着墨永昌。“我有在帮她吗?是你自己触犯家规,给了别人解气的机会,冰裳,你被娇惯坏了,完全不知反省自己的过错,依你的性子,不及时掰正,迟早惹出大祸,往后,少去都督府扰你祖父,更不要结交外面那些狐朋狗友。”
墨冰裳在气头上,不管不顾的说道:“大伯,您拐弯抹角的,不就是想让我远离朝雪姐姐!可她爹不是救了您的大功臣吗?您为何对她抱有恶意,前几回我想带她来,您不让,转头却把那个贱人叫进门……”“畜生、贱人,这等粗鄙之言,便是你去都督府学到的东西?”
墨永昌喜怒不形于色,声音平淡,却让人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墨冰裳撞进那双平寂无波的眼眸,浑身发冷,不自觉地降低了姿态:“我……我只是看不明白您对朝雪姐姐的态度,和那人区别这么大……”“上次宫宴,她闹出的事还不够大吗?你以为单凭你的几句话,就能掩盖真相了?你堂哥与我一样早就看穿了她,所以才会将她驱逐出府,呵,她爹的那点功劳,都被她败光了,此等心肠歹毒之女,你离得越远越好。”
听到这话,墨冰裳如坠冰窖:“朝雪姐姐她被赶出府了?我竟不知……”说着她转身要走,墨永昌抬起手,朱管事及时拦下。“大伯,上回是我撺掇她的,真的跟她无关,我要去找堂哥求情!”
墨永昌面色无波:“刘玥,前几日你不是去过菩提寺拜佛烧香么,回去好好劝劝冰裳,让她抄写佛经静静心。”
刘玥哪敢不应。-回摄政王府的路上,司昭昭遇到了她不想看到的人。“齐公子是听不明白我的话吗?你的接近,会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齐云峥在情爱之上,也是一根筋的人,他道:“此前我是这样想的,但是发现墨玄渊与你根本没有半点情意,我便不能忍心让你身陷虎口。”
司昭昭有些头疼。这人怎么就说不通呢!“思思,我猜到了你为何会对我说出那些话,是因为不想连累我,对吗?”
司昭昭冷脸:“我不是你口中的思思,你说的那个思思早已经不在了。”
她要走,他拉住她的衣袖,香囊不小心掉了出来。司昭昭脸色一变:“这个香囊你从哪来的?”
齐云峥连忙解释说道:“是上一次遇见你的小婢女,我叫人仿造的。”
他神色暗淡,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狗:“一想到你已嫁人,我忍不住去念着你,便想用此法解我相思之苦。”
司昭昭稍微松了口气,她给她娘做的香囊,并不是简单的挂饰,而是里面包含了多种药草毒蛊幼卵,只要她娘有危险,她便能迅速感知到。虽然此法会持续性地耗损精神力,但如今有了那个项链,也就减缓了耗损的副作用。“思思,其实你嫁给他是有目的的,对吗,你想找到传说中的玉兵符?”
齐云峥这番话让司昭昭陡然色变,她急匆匆拉着他,快步走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身后两道黑影闪过。“跑哪去了?咱们被发现了?”
“快去回禀王爷!”
……“掌柜的,来碗面。”
饿了一早上,司昭昭这肚子一直没填饱过。齐云峥惊喜她愿意与自己同坐一处吃饭。好在这条街的百姓没人认出司昭昭战神王妃的身份。她等面来了之后,迅速扒拉了几口,低声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知不知道方才那话会给你引来杀身之祸!”
“我那日在御花园听到一些,自己推断的,看来我猜得没错。”
齐云峥说这话时,眼底掀起一丝丝疼爱之色,跟他这清风霖月,不染世俗的样子着实违和。见司昭昭没有立刻否认,齐云峥继续说道:“我祖父是太傅,经常出入皇宫,接触的东西不比墨家少,我愿意帮你找到那东西。”
回过神,司昭昭直言拒绝:“我从没说要找什么,是你自己会错了意。”
齐云峥也不气馁:“好,那我自己暗中去找,一有消息,我便想法子通知你。”
“都说了不用……”她话音刚落,突然路上闯入一匹白马,险些将他们这里的面铺子掀散。后面洋洋洒洒地跟了好些下人,他们合力抬着几个箱子,往城东方向赶去。“听说了吗,皇上将尚书府二小姐许配给一个御前侍卫了!”
“方才那匹白马上的人,不会就是新郎官吧?”
“那估计是提亲去咯~”司昭昭眼眸微转,小皇帝办事的速度还真快。那头,尚书府早就接到了消息,说常玉带着嫁妆要上门提亲了。得知这事的司明月,当即气得把梳妆台上的簪花胭脂盒全扫落到地上:“我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