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铭将她的手掌叠放在自己掌心,表情认真而严肃:“苏陌,因为是你,所以我才有勇气踏入婚姻的坟墓。”
顾子铭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郑重得像是与国家主席会面一般:“苏陌,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说,仅此一次,信他。
苏陌心跳如鼓,如果凌晨的时候他说的话像是梦境,那么此刻,她觉得自己好似在落在彩虹桥上,四处都是瑰丽的色彩。
黑发轻扬,剑眉星目,虽然顾子铭从来与温润如玉扯不上边,可是苏陌却觉得此刻的顾子铭格外地耀眼。
“我愿意。”
她笑着看着他,三个字说得铿锵有力。
信他,也信自己。
陆西元站在门外,手里的鲜花还带着水珠,格外娇艳。
记得苏陌说,她尤其不喜欢红艳艳的玫瑰,最爱白色。
她说,若是有一天,他要送她花,宁愿要白菊花也不要红玫瑰。那时他曾笑,白菊多不吉利。她仰头迎着阳光,笑得如同三月的迎春花,声音清脆:学长,我只要我喜欢的。
是啊,她只要她喜欢的。
哪怕那些花不吉利,哪怕那个人不适合。
握在门把手上的手终究缩了回来,这扇门,隔着他和她。
他们有着跨越不了的距离。
杜若说,陆西元,你根本不懂,爱一个人,却永远不能和他在一起是什么感受。
陆西元在护士不解的目光中将手里的花束扔进了垃圾桶里,如同她生日那天那串碧玺手链一般。
走出医院,午后的阳光明明温度适宜,他依旧觉得冷。
他怎么会不懂。
明明爱着她,却亲手将她推到别人怀里,从此天高水阔,任地久天长,他都逾越不了那份距离。
一分一秒,都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不见会痛,见了,会更痛。
明明有顾子铭在的每一天,他都在经历着,承受着,煎熬着。
苏陌在医院住了五天。
“顾子铭,我好像从周文远回来后就经常住院。”苏陌看着顾子铭给自己换药,“其实没有那么严重的,别老动不动就让我住院好不好?发烧要住院,磕伤碰伤要住院……你怎么不开个医院让我住得了?”
听着苏陌有些无理取闹的抱怨,顾子铭正给她伤处上药的手稍稍抖了一下,然后就听到了苏陌的“嚎叫”。
“顾子铭,你轻点儿轻点儿轻点儿……”
苏陌怕疼,几乎怕到让人发指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