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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第1页)

女子柳腰纤纤,莲步轻移,款款在凳子上坐定,一举手一投足间,皆是风情。

“苑莛姐姐……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

微微的怔愣过后,安若溪开口问道。这些时日,她在凉欢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淳于焉和伺候的一个小丫鬟之外,几乎与世隔绝,陡的看到苏苑莛出现在此,心中却是不由的一沉,只觉莫名的不安和尴尬。

但见女子眼帘微掀,明若春水的一双美眸,似有若无的瞥了安若溪一眼,娇艳欲滴的唇瓣,一开一合,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开口道:

“数日不见……凝汐妹妹当真是清减了不少……”

明明是一把再柔媚温软不过的嗓音,安若溪却只觉女子淡雅的语气中,毫不掩饰的渗出一丝一丝的凉气,仿若只是礼貌性的随口一提,透着股冷眼旁观的漠然与疏离,全然不似平日的亲昵。

安若溪只道自己太过敏感,亦不愿深究,开口道:

“可能是因为这些时日染了风寒的缘故……病来如山倒,所以看起来有些憔悴……多谢姐姐关心……”

敛去眉间的暗涌,安若溪淡淡解释着,却在触到女子的一双似水明眸之时,心头蓦然一震,但觉一股莫名的不祥预感,似慢慢煮开的热水般,升腾起袅袅的雾气。

“其实妹妹你无须在我面前隐瞒……所谓‘风寒’云云……不过是王爷不想妹妹出外胡言乱语的托辞罢了……”

娇唇轻启,苏苑莛鲜艳如血的嘴角,缓缓绽开一抹轻笑,似暗夜里陡然间盛放的一朵黑色大丽花,妖娆而诡异;美眸婉转,波光淋漓,透着股股对一切了然于心的自若,如一潭幽湖,浮在表面的动人之下,却是深不见底的残酷……安若溪但觉背后冰凉,如同没防备间,倏然被人放上了一条冷蛇,哧溜溜的爬过她的脊梁,纵使隔着厚实保暖的冬衣,那种不寒而栗的触感,还是丝毫未停的直直冲撞进了心底……诚如苏苑莛所说的一样……自从那日之后,淳于焉便对外宣称,焉王妃感染了风寒,需要卧床静养,不宜外出……其实也算不上对她的软禁,因为他做出这样的决定,曾经询问过她的意见……安若溪知道,在那个当口,他不希望她与任何人有牵扯……所以,这大半个月来,她便几乎没有踏出过凉欢轩半步…………实际上,也不全是为着他……她只是觉得累,从心底漫延开来的层层疲倦,抽光了她周身的力气,就连一张脸容上,都仿佛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外界的一切……那些有可能隐藏在她司空见惯的陌生事件,让她深深的恐惧……她怕自己在不经意间,会再次撞到那些不为她所知的秘密……所以……她宁肯像一只鸵鸟一般,躲在凉欢轩里,自欺欺人的将所有的事情,都关在门外……明知道,也许终究只能避得了一时,却仍自顾自的奢望着……但该来的,依旧会来……就像现在这样,许多未明的真相,哪怕她再不想知道,却也会迫不及待的找上门来……女子将她眼角眉梢,藏也藏不住的一切波荡起伏,尽收眸底,晶莹似玉的脸庞上,笼着的盈盈笑意,如花绽放:

“妹妹至今还在为王爷……想要起兵谋反的事情……耿耿于怀吗?如晴天里的一道霹雳,在安若溪的耳畔,轰然炸开,那“起兵谋反”四个字,像是陡然间被打开的潘多拉盒子,封压在里面的一切邪恶,迫不及待的逃逸出来,转瞬之间,便可将她毁灭殆尽……“你知道……这件事?”

这断断续续的一句话,安若溪不知道是怎样从自己的口腔里钻出来的,但觉那一个个跳跃的字眼,似粗粝的沙砾一般,狠狠揉搓在她的咽喉间,又痛又涩,仿佛要将那细嫩的肌肤,磨成粉末,从今以后,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般……面前的女子,似是陡然间听到了一件极为幼稚而又趣致的事情般,轻轻笑了,摇曳不定的烛火,照在她精致的脸容上,有晦暗明灭的流光,婉转游离,有如美艳的一只鬼魅……“凝汐妹妹不必如此惊讶……从王爷甫有这个念头开始……我便知道……王爷从来没有想过要瞒我……”

女子千娇百媚的一把嗓音,悠然自得,如同在讲述着一桩再甜蜜不过的秘闻般,流淌的欢喜,藏也藏不住。

安若溪似被人缓缓的推入千年不化的冰窖里,周身都笼在这样的苦寒之地,凉意渐次浸透她的衣衫,一点一点的渗进皮肤里,紧接着漫延到模糊的血肉之中,最后毫不留情的侵入骨髓,四肢百骸都几乎被冻成一尊雕像,僵硬如铁,动不了分毫,仿佛稍稍一碰,便会粉身碎骨,再难捡拾……也不知过了几多久,这惨烈的锐痛,方才渐渐变得麻木……安若溪望向面前貌若天仙的女子……这才是淳于焉眼中的明月光,心口的那颗朱砂痣吧?他将他最大的隐秘,毫不掩饰的与她分享……而非面对她的无意间闯入之时,几欲迫不及待的致她于死地……一比较,便高下立分……那样极致的爱与信任……是她穷极这一生一世,都无法企及的吧?忽略掉心底那不期然划过的一道伤痕,安若溪微微将目光移开,一双眼眸,却不知该安放于何处,飘渺恍惚,无所依傍。

“如果有得选择……我宁愿他永远都瞒住我……我永远都不知道……”

这些时日来,尽管她拼命的想要逃离,但那夜的种种情形,仍像是一场挥之不去的梦魇,总在她没有丝毫防备的时候,毒蛇一般,狠狠的咬她一口……疼痛欲亡的时候,她不断的问着自己……若是当时,她没有好奇心作祟的走进那间书房,一切又何至于变成这日这番模样?就算明知那引她入瓮的神秘人,是故意为之,哪怕她没有上当,也会有另外的阴谋,逼迫着她面对……但说到底,终究是她自己走了进去……怨不得别人……一念及此,狠狠压下的痛楚之意,复又卷土重来,不能自抑。

苏苑莛微微一笑。

“妹妹你又何须如此迫不及待的撇清呢?从妹妹当初执意嫁入焉王府那天起……便注定卷入这一切的恩恩怨怨之中……所谓自作孽,不可活……现在才来后悔……想要独善其身……不是太过可笑与晚矣吗?”

明明是再柔弱妩媚的语气,却偏偏字字怨毒似蛇,句句恨意如刀,一声一声剐在安若溪的耳畔,由不得人不望向那面前的女子。

但见苏苑莛,眸若春水,媚眼如丝,一张嫩唇,嫣红似血,唇边绽开一抹溶溶笑意,娇艳动人,宛如九天仙女,不食人间烟火……惟有眉间的一簇阴狠残戾,似被恶魔摄了心神,将她毫不留情的打入幽暗不见天日的地府……虽非****相对,却也低头不见抬头见,所遇的苏苑莛,皆是温柔善解,优雅熨帖,就算有几分刻意为之的亲昵,但举手投足间,却叫人说不出的舒服……全然不似此时此刻,笑里藏刀,眉眼含箭,一字一句,不动声色,便仿佛能够置人于死地……是她变得太快,抑或者这才是她褪去美艳的一张画皮之后,露出的庐山真面目?安若溪只觉背脊发凉,如被一条冷蛇,哧溜溜的倏然爬过,带来阵阵的不寒而栗,那一缕不详之预感,像是从肌肤上一粒一粒长出来的鸡皮疙瘩般,旧的掉落一地,又有新的不断涌上来,恐惧的叫人心颤……未能等她激荡动乱的心湖,稍有平静,苏苑莛柔媚娇软的嗓音,却已悠悠然的响起,说的是:

“其实妹妹你应该心足才对……这么多年来,你是唯一一个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却能幸运的活下来的人……就在你嫁入焉王府不久之前……一个从小服侍王爷的侍妾,因为不小心闯进了书房的禁地……却也被王爷毫不留情的赐了死……对外只说是暴毙而亡……反正也没有人在乎一个贱婢的生死……”

女子宛若丝竹的语声,清脆而悦耳,一字一句,婉转恬静,仿佛在讲述着一件司空见惯,再寻常不过的的事情般,那如花绽放的两片唇瓣间,尚凝着一抹彩虹般的弧度,盈盈笑意,似水倾泻,衬得一张莹润的娇颜,愈加流光溢彩,熠熠生辉,美丽不可方物……安若溪但觉心底,似被一双无形的大掌,狠狠拽扯着一般,初时不过隐隐约约的钝痛,到后来,渐渐扩散成大片大片的灼烧,那惨烈的力度,仿若要将她荒芜如旷野的一颗心,一丝一丝的撕成碎屑,碾成粉末般,终至灰飞烟灭……苏苑莛仿若丝毫未差面前女子的异样,一把温软娇媚的嗓音,自顾自的继续道:

“……怪只怪她没有凝汐妹妹你的命好……身为当今皇上的表妹,倒也罢了……偏偏又讨得了越商国南平王世子宇文洵澈的欢心……那样一个放荡不羁的纨绔子弟,独独对凝汐妹妹你亲眼有加,当真是叫人艳羡……”

混沌如潮的思绪中,突然听得宇文洵澈的名字,安若溪但觉心头一震,一股不祥的预感,似遇水疯长的藤蔓,紧紧将她缠绕在水底,挣脱不得……“这件事……跟宇文世子有什么关系?”

安若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问出口的,那即将揭开的残酷真相,拖着她一路往泥潭里深陷,激荡的空气,从胸腔里迅速的挤逼出去,窒息之感,一点一点的漫延上来,一呼一吸,都是磨难……女子淡淡瞥了她一眼,莹润似玉的脸容上,缓缓荡漾开溶溶的笑意,妖艳而残忍,红唇如烈焰,漫不经心的徐徐倾吐着一字一句:

“妹妹你难道不知道吗?越商国盛产铸造兵刃的生铁……之前王爷三番两次,手段尽出,都未曾与南平王谈妥……没承想……那宇文世子竟对妹妹你盈盈于心,用情至深……因为有妹妹你……方才不费吹灰之力,便使得他成为了王爷的最坚实的盟友……对了……凝汐妹妹你在密室里见到的那些刀枪剑戟,可都是韬着你的光,才铸成的……”

如一把生锈的钝刀,一下一下的剐着安若溪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极有耐性的撕扯着她的皮肉,任鲜血淋漓,千疮百孔,却不会立时致命,只慢慢的折磨着你痛不欲生……女子优雅娇媚的嗓音,轻巧而快意的飘进她的耳朵里,说的是:

“姐姐我当时可真是为了妹妹你捏了一把冷汗……若非王爷顾忌妹妹突然不明不白的暴毙……可能会破坏他与宇文世子之间的交情……后果当真是不敢设想……”

望着面前女子澄澈透亮的一双眼眸里,大片大片划过的水漾流光,苏苑莛柔嫩的嘴角,荡开的泠泠笑意,愈加的浓烈,似盛放到极之的一株牡丹花,富贵荣华,不可逼视。

“……妹妹你可真的要好好谢谢宇文世子才好……说起来……妹妹你能够跟王爷成其好事,行夫妻之实,鱼水之欢……也都是靠宇文世子……若非王爷慧眼如珠,发觉妹妹你对宇文世子不同寻常的作用……为长远之计,必须得将你留在身边……想必王爷也不会那么迫不及待的要了凝汐妹妹你……这样一算,宇文世子也算是妹妹你的贵人了……而其后事情的发展,也证明了王爷当初的先见之明……妹妹你这一步棋……王爷走的真是极对……”

女子殷红似血的两片娇唇,一开一合,如同说书人在讲述话本中一段再寻常不过的故事般,那些淬了毒液的字字句句,似千条万条吐着红信的冷蛇一样,哧溜溜的钻进安若溪的耳朵里,发出嗜血的欢快声响,在体内的每一根血管中,迅速的穿过,啃咬着吸髓着她的生命,整个身子,空荡荡的,像是惟剩下一张皮囊,轻轻一碰,便会零落成泥,灰飞烟灭……一颗心,如千刀万剐,一下一下,划过无数的伤痕,最后都只纠缠成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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